環境,昏暗的燈光下,他面對白紙一張,在腦海里把跟他有交集的親朋好友過了個遍,從賀愷到肖繼明,從溫格爾教授到威廉,甚至想起了吳樂樂和趙老師……三十多年人生,走馬燈似地在眼前晃過,卻又都虛浮著,落不到實處。
理智拒絕落筆,手卻不聽話,於是他寫下了開頭的稱呼。
「邵禹」兩個字清晰地出現在紙面上那一刻,南弋呼出一口氣,心靜了下來。寫就寫吧,就當是說給自己聽。他大概不會真的留下,給對方增加無謂的負擔。但他的確有未曾言說的遺憾,這一刻他不得不對自己誠實,這輩子曾經遇到了對的人,卻陰差陽錯,擦肩而過。
午夜過半,房門驀地被推開,妮雅突發高燒,呼吸不暢,陷入昏迷。南弋做了最基礎的急救,憑經驗判斷,很可能是急性會厭炎。不及時用藥的話,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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