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數的樓層。
原來真的有這麼高的樓,他心裡暗想。
上升途中,他問:「助理姐姐和司機呢?」
祁琰筠淡淡笑笑:「他們單獨吃。」
兩人來到充滿法式浪漫主義的包廂里,總經理要為祁琰筠拉開椅子,卻被他阻止。
「依次上餐吧。」
總經理點頭離開,祁琰筠為肖冶拉開椅子:「請坐。」
「謝謝。」
肖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聽話地坐下。
法餐講究很多,什麼餐配什麼餐具都有明確要求,因此桌面上擺滿了各式餐具。
似乎是看出肖冶的困惑,祁琰筠說:「從外到內用,一份餐點換一套餐具,酒杯也是,不同的酒用不同的杯子。」
「謝謝。」肖冶憨笑,掩飾住心裡的想法。
祁琰筠卻仿佛能看透他一樣,溫和一笑:「是挺麻煩的。」
「哈哈,」肖冶笑出聲,「謝謝您帶我見世面。」
「畢竟我是長輩。」
兩人相視一笑。
祁琰筠問:「喝酒嗎?」
肖冶搖頭:「不會喝,不好意思。」
「正好,喝酒誤事。」
說話間侍者送來開胃菜,兩人開始用餐。
席間很安靜,偶爾能聽見一些刀叉與碗碟輕微碰撞的聲音。
兩人邊吃邊交談,肖冶越來越放鬆。
雖然不知道祁董為什麼會找他,又為什麼會請他來這種高檔的地方吃這麼高級的晚餐,但是從交談內容來看似乎只是長輩對晚輩的欣賞。
祁琰筠問了他的生活和學業,問了他對以後的規劃,還適時提出一些中肯的建議。
當他說想要讀博的時候,祁琰筠認真地看著他:「希望以後祁氏集團能有幸聘請你。」
肖冶一口食物差點噎在喉嚨里,他拍拍心口將食物咽下去:「您這麼說我可太慚愧了,能進祁氏集團是我的榮幸才對。」
祁琰筠端起酒杯:「那就希望我們雙向奔赴。」
「雙向奔赴。」肖冶跟著舉杯,裡面是鮮榨果汁。
他們吃飯的時候,祁爵火急火燎地驅車來到酒店。
酒店員工對他都不陌生,大堂經理上前迎接他:「祁少。」
祁爵沒有搭理他,興沖沖地跑進去找到給他報信的人。
「哪呢?人在哪呢?」
「我不敢跟太緊,只知道他跟著一個人去電梯廳了,說不定…」
「你他媽閉嘴!」祁爵沒好氣地罵他。
他打了一個電話,不會兒一群人走進來。
祁爵展示手機里肖冶的照片:「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
那群人看看手機,然後鞠躬:「是。」
一群人剛出動,收到消息的總經理笑著走來:「祁少,今天這是怎麼了,火氣這麼大?」
祁爵瞥他一眼:「找人,不行嗎?」
「您要找人肯定沒問題,就是,」總經理為難地左右看看,「就是…」
「有屁趕緊放。」
經理斟酌著說:「只是今天祁董來了,您看…」
聞言,祁爵身上的戾氣瞬間收斂:「真的?」
「我還能騙您不成?正在頂樓的法餐廳用餐,要不您上去瞅瞅?」
總經理將手指向電梯廳。
祁爵聞言一頓。
小叔在這?
別說見面,光是提起小叔這兩個字他都覺得膽寒。
不知道為什麼,小叔總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威嚴感,面無表情的時候令人害怕,微微皺眉的時候更是令人膽顫。
在整個祁家,他無法無天誰都不怕,卻唯獨在面對小叔的時候慫得不行。
小叔看他的眼神永遠都是冷冰冰的,仿佛他是一隻隨時會被他捏死的螞蟻。
祁爵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他成年之後曾經不服不忿地反抗過,換來的結果是小叔踩著他的肩背,淡漠地說:「這是最後一次。」
祁爵人高馬大,還系統地學習過散打,對格鬥很有自信,也是為什麼他敢挑釁的原因。
結果小叔不僅比他高出6厘米,西裝底下的身材還比他更結實,一拳錘過來的時候差點把他牙打掉。
從那之後他再也沒起過忤逆的心思。
武鬥打不過,智斗更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他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