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大晚上的上哪剛買的新鮮菜,說得怪滲人的。
楊夢:「我緊著把人往屋裡讓也不進來,把菜塞給我之後一個個扭頭就跑,就跟我是狗要在後頭攆他們一樣。」
她鼓著腮幫子說得忿忿。
完全搞不明白這群人到底在發什麼瘋,以前也沒這麼走過禮啊。
關鍵這一堆的菜也算不上禮啊,怎麼就一窩蜂的想起來往她婆婆家送了?
徐麗芬把楊夢手裡拎著的一堆東西接過來,低頭仔細看了看,有雞蛋還有一些菜和幾塊兒巴掌大小的肉。
沉思了一會兒,她臉上的表情由納悶變嚴肅最後歸於無奈。
她長嘆一口氣:「得了,既然人家都送過來了,好心好意的,咱們接了就得了。」
「正好明天咱家不用去市場買菜了,這些夠家裡吃兩天的了。」
說完,徐麗芬的神態肉眼可見的疲憊下來……
……
臨睡前,魏肆發現自己一直以來沾枕頭就著的媳婦今晚難得瞪著眼睛看起來一點睡意都沒有。
伸手摸了摸蘇歲的腦門,溫度正常,魏肆懸著的心這才稍微往下放了放。
「怎麼了?怎麼不睡覺?」
他想了想:「是不是餓了?」
他說著就要起身:「想吃什麼?現在這個時間外邊館子都關門了,我給你下碗肉絲麵吧。」
正好家裡有鄰居剛送過來的肉。
蘇歲搖搖頭:「我不餓,而且我也不想吃他們送過來的菜。」
知道魏肆聽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蘇歲也不想讓他累一天了回到家裡還要悶頭琢磨家裡事。
她直接把話挑明:「你知道他們今天為啥大半夜的過來送菜嗎?」
魏肆搖頭。
他比他大哥大嫂回來的還晚,就只知道鄰居送了一堆菜過來,還沒來得及問那幫子人突然發什麼瘋。
蘇歲靠在他懷裡小聲把之前發生的事兒和魏肆說了一遍。
實事求是,既沒吹捧自己也沒醜化鄰居。
當然,那幫子鄰居今天幹的事也不用她特意醜化,光是實事求是就夠讓人咬牙切齒的了。
魏肆一開始聽的時候還眉眼平和,等到聽完……蘇歲都覺得自己靠著的是一塊兒冰。
這人怎麼還帶往外散寒氣的?
裹了裹被子,蘇歲想到現在被堆在廚房裡的那一堆菜,冷哼道:「他們為t?什麼連夜往咱家送菜?說白了,還不是因為心虛?」
「覺得因為拉偏架的事兒把咱家給得罪了,心裡虛,這才趕著大晚上的過來賠禮,緩和關係來。」
簡直虛偽的可以!
之前跟著黃秀霞一塊兒瞎摻和的時候合計啥呢?
沒摻和明白,知道她家不好得罪了,回去之後怎麼想怎麼心裡沒底,這才緊著上門送點東西想把事情翻篇。
呵。
想的夠美,臉皮也夠厚。
蘇歲:「你都沒看著媽接過東西的時候臉色有多不好,媽心裡指不定多傷心呢。」
「都是認識這麼多年的老相識了,結果就和她玩這套。」
「見不得她好也就算了,那群人明知道今天的事是誰對誰錯,是他們在幫著黃秀霞訛咱家。」
「可沒有道歉,就想靠著送這麼一點東西,就準備粉飾太平的把之前的不愉快翻篇。」
說難聽點,打發叫花子一樣。
蘇歲看不到一點屬於平等地位上的尊重,好像他們先低個頭給仨瓜倆棗徐麗芬就一定會忍著憋屈原諒他們一樣。
等到第二天見了面鄰里鄰居的還會笑著打招呼,就好像什麼不愉快、什麼集體霸凌都沒發生過一樣。
也難怪晚上徐麗芬接過東西想明白這些東西代表什麼意思之後臉色那麼不好。
楊夢不懂,但蘇歲懂。
蘇歲甚至以小窺大,通過這麼一件事就能想像到徐麗芬這麼多年在這個大雜院裡無依無靠是怎麼過來的。
因為無依無靠,兒子在外人看來又沒出息,徐麗芬才會習慣了這麼被人不尊重,習慣了被人這麼打發。
光是想想蘇歲都難受得不行。
她鼻音有些重,說起話來聲音悶悶的:「就這麼一件事就能看出來媽這麼些年受過多少委屈。」
「被人欺負了結果人家隨便低個頭媽就得讓步就得放棄追究……憑什麼?」
難道就因為徐麗芬離異一個人帶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