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黃秀霞一琢磨,萬一看出窗花的不對,郭婉所有的惡意都會功虧一簣。
蘇歲:「所以郭婉絕對不會用經黃秀霞同意這樣明著來的方式去光明正大的貼窗花。」
「誰都知道她和顧藝的矛盾,誰都不會相信她會突然對顧藝好,為顧藝著想幫顧藝收拾婚房。」
「這麼一來,郭婉就得想別的方法來達成目的。」
魏輝聽到這兒也覺得心驚:「所以她想到的方法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蘇歲:「大哥說的對,就是反其道而行。」
「既然好說好商量容易引人懷疑,那她乾脆鬧一場,既能不知不覺達成目的,又能吸引裴家人的注意力,讓人沒心情去關注玻璃上突然出現的窗花。」
看向不遠處仍舊在吵吵鬧鬧討論錢鳳英該怎麼照顧的人群,蘇歲說:「看,這不就目的達成了嘛。」
不止是裴家人,是除了他們這四個人之外的所有人,現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錢鳳英身上。
沒人在意郭婉把錢鳳英安置在小叔子婚房裡時做過什麼手腳。
也不會有人納悶郭婉安置完老娘貼什麼窗花。
人們下意識就會找合理的理由給郭婉開脫。
會覺得郭婉想讓老娘沾沾喜氣過個好年,所以老娘剛被安置到婚房裡她就圖喜氣貼了窗花。
這窗花是給錢鳳英貼的,不是給與她不對付的妯娌貼的,沒人會懷疑郭婉的用心。
「而且時間選的也好。」蘇歲感慨,「現在這個時間,窗花一旦貼上,就連顧藝那樣的傻子都不會說一氣之下把窗花給扯了。」
誰不想大年三十圖個喜氣呢?
黃秀霞也沒工夫再去琢磨窗花是郭婉貼的,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誰讓這窗花雖然貼在裴波婚房裡,卻是郭婉給她老娘貼的。
誰能想到當女兒的會『害』老娘呢?
不開玩笑,聽蘇歲分析完,魏輝後背冷汗都出來了。
他心有餘悸地看向自己弟弟,在心裡暗道,還好當初他弟最後娶的人是現在的弟妹。
要不然把郭婉這樣變著法害人的害人精招進家,他們全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可是……」楊夢還是不懂,「郭婉往裴波夫妻倆屋裡貼窗花都這麼難,得繞這麼一大圈。」
「那黃秀霞屋裡的窗花她是怎麼貼上去,還不用擔心被黃秀霞扯掉的啊?」
黃秀霞不是防著郭婉嗎?
郭婉給的窗花黃秀霞也敢貼?
哪怕不知道貓膩,看著都得不順眼吧?
蘇歲眉眼帶笑:「這就要說一說郭婉屋裡為什麼也會有窗花了。」
「這倆其實是一個答案。」
「啊?」楊夢一腦袋問號。
蘇歲:「因為無論是黃秀霞屋裡的窗花還是郭婉屋裡的,都是裴家那三個寶貼的。」
「只有裴波屋裡的,是郭婉變著法自己貼上去的。」
什麼情況能讓黃秀霞不在意窗花,不懷疑窗花有問題且看著窗花還覺得順眼?
當然是貼窗花的人不是讓黃秀霞防備的人。
而在裴家,什麼人能讓黃秀霞毫不設防?
自然就是黃秀霞那三個寶貝疙瘩。
黃秀霞哪怕知道窗花是出自郭婉的手,但貼窗花的人不是郭婉而是她的寶貝孫子。
那麼為了讓寶貝孫子開心,她肯定是不會把孫子貼上的窗花撕下來的。
不僅不撕,還得當寶貝一樣的維護著,間歇還要跟老鄰居顯擺說家裡孩子懂事,想著她這個奶奶。
沒看孩子們勁勁兒的過來給她送喜氣來了嘛。
這就是人心。
郭婉知道自己不受待見,想達成目的自然就不能她自己上。
蘇歲:「你們最近有聽說過裴家出事了嗎?」
出事了?
過年之前楊夢和魏輝早出晚歸的上班,正是一年裡邊最忙的時候。
家裡這邊兒的事兒他倆還真沒怎麼關注過。
沒看要是蘇歲今天不把窗花的事說出來,他們夫妻倆甚至都不知道對面裴家還使出過這麼噁心人的招兒。
楊夢和魏輝對視一眼,雙雙搖頭。
至於魏肆……魏肆就更不知道了,他廠子開工在即,招聘、查修生產線什麼的已經是忙的腳打後腦勺了。
要不是不放心媳婦,他都能沒日沒夜的吃住在廠里,就怕開工後哪裡疏漏了再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