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噴上,保准晚上睡得打雷都震不醒。」
「給人家姑娘氣的,問他到底是賣香水還是賣迷藥,乾脆噴她一下給她藥暈得了。」
「噗!」楊夢樂得不行。
柳雁蘭也笑的直抹眼淚:「所以輝子這人其實挺穩當,挺讓人放心,就是愛鑽牛角尖想問題軸。」
「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你是沒看著他現在瘦什麼樣兒,我瞧著都心疼。」
楊夢:「之前我天天在家哭也沒見你多心疼我啊。」
柳雁蘭白了她一眼。
「你這孩子怎麼說說話就揚沙子,這是一碼事嗎?媽不是向著輝子不向著你,媽是為了你好。」
「輝子現在正是最難的時候,你要是這時候陪在他身邊,你信不信他這輩子都感激你?」
「他為啥工作一出問題就找機會要和你離婚?還不是知道你嬌氣,受不了苦,怕你跟著他吃苦?」
「所以這時候你要是能陪他吃過這一段時間的苦,你信不信以後他能把你捧天上去?」
「還『你信不信他以後能把你捧天上去』。」楊夢搖頭晃腦的學她媽說話,怎麼看怎麼一身反骨。
柳雁蘭氣得直掐她:「你學我說話幹啥?!」
「不幹啥。」她梗個脖子,就差在臉上寫『不服不忿』了。
柳雁蘭頭疼:「媽知道你心裡有氣,覺得輝子有事瞞著你,不跟你說還要和你離婚。」
「可現在一回想,他不也是為了你好?」
「還有我,你媽我不也是為了你好?」
「我說這些你可能不愛聽,可我和你爸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夫妻之間有矛盾很正常,你不能一味的等著對方低頭過來哄你來。」
「就輝子現在那副鑽牛角尖的樣子,你再等下去我感覺他人都要過去了,到時候人沒了我看你後不後悔,就因為賭氣不讓份兒,最後後一輩子悔。」
楊夢聽著她媽在耳邊苦口婆心的說這些,不是不心疼魏輝,可再心疼,她也不能讓這事就這麼算了。
與賭不賭氣沒有關係,她媽以為她這一次不低頭不讓步是還在耍小脾氣。
但其實不是。
楊夢不知道該怎麼和她媽說:「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這事不是他有苦衷然後我心疼、體諒、包容,誤會解除就能翻篇的事。」
「你也說了,他在出事後第一時間是決定和我離婚。」
「他為什麼要和我離婚?」
「按你的說法是他知道我嬌生慣養,覺得我吃不了苦,不想拖累我,這才預備和我離婚他一個人過苦日子去。」
「心是好心,但我不接受這樣的好心。」
就像蘇歲說的,這一刻的楊夢其實和蘇歲的想法是一樣的。
楊夢說:「我覺得他在輕視我。」
「他憑什麼替我做決定?憑什麼一廂情願的認為我就不能陪他吃苦?」
「他事業沒了覺得對不住我,要和我離婚,那換個角度看,我是不是還可以把這個決定理解為他認為我是一個虛榮的人?」
「不然他為什麼瞞著我?」
「是不是因為在他心裡我這個人嬌慣、虛榮,他認為我一定會接受不了他工作沒了的事實。」
「覺得我要是知道實情了會嫌棄他沒用,嫌他給我丟人。」
「怕我指責他,認定了我吃不了苦,所以他來做這個『好人』放我回來過好日子?」
柳雁蘭瞠目結舌:「不、不會……輝子不會這麼想你的。」
「他就是在這麼想我,他一點兒都不信任我,他以為我楊夢是什麼人?」
說話間,楊夢控制不住的眼圈泛紅,淚花在眼眶裡邊打轉。
「他以前能為了我放棄沈芷帶給他的那麼多利益,難道我就做不到?」
「我就長了一顆虛榮心,非得過好日子才行,為了過好日子我就能絕情到連他都不要?」
楊夢心裡委屈,知道魏輝沒有出軌她確實鬆了好大一口氣。
可等這口氣松完,心中卻湧起了滿腔的憤怒。
是那種不被最親近的人信任的憤怒。
他魏輝就有情有義,貧賤不能移,面對再多的利益也不拋棄妻子。
他都做得到事,難道她楊夢就做不到了?
她楊夢就無情無義,大難臨頭各自飛,長了顆絕情又貪慕虛榮的心了?
「媽你別勸我了,我在意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賭氣不賭氣,我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