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秀霞臉色一變:「不是,我這什麼都沒幹呢,你不至於把事鬧這麼難看吧?」
「怎麼?我黃秀霞現在是過街的老鼠?」
「在你家門前晃悠一會兒都不行,你都要報警抓我?」
蘇歲慢悠悠插話:「你不好懷好意我婆婆報警有什麼不對?我們這叫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這個詞是什麼意思,黃秀霞不懂。
她就知道這婆媳倆是在這兒一唱一和的膈應她呢。
心裡也來了火,她索性死豬不怕開水燙:「你們願意怎麼告就怎麼告吧,反正我什麼都沒幹。」
「我就不信我個老太太上鄰居家看個熱鬧,還能進監獄了。」
「看熱鬧?」蘇歲一下就抓住了她話里的重點。
和徐麗芬對視一眼,都覺得莫名其妙。
徐麗芬:「看什麼熱鬧?我家有什麼熱鬧讓你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黃秀霞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你大兒子和大兒媳不是要鬧離婚嗎?」
她小綠豆眼瞟向一直沒說話的柳雁蘭:「你親家母今個兒過來,不就是因為這事兒嗎?」
她剛才在外邊雖然聽不清屋裡在吵些什麼。
可光是聽徐麗芬和親家說話的語氣就知道鬧得應該是挺僵的。
你一句我一句的看樣子都要打起來了。
這麼大熱鬧,過了這村都沒這店。
黃秀霞死皮賴臉滾刀肉似的:「我就是為了看這個熱鬧來的,我就看!」
「就看就看,你願意咋報警就咋報警。」
她就不信了,這年頭看個熱鬧還犯法了?
平時淨她家出事她兒子兒媳鬧離婚讓徐麗芬看熱鬧了。
現在好不容易能撿個徐麗芬家的笑話,她就算豁出這張老臉一屁股坐地上賴在這兒看。
又能怎麼樣?
頂多是挨一頓打,可要是看不到,那她到死都後悔!
「嘿。」徐麗芬被氣得直笑,這老太婆剛才還知道心虛躲一躲,現在把事捅開了,反倒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她納悶:「誰告訴你的我大兒子和大兒媳要離婚?」
這題蘇歲會。
蘇歲舉手搶答:「她女兒裴紅偷聽聽著的,就大嫂回娘家那天偷聽著的。」
「說偷聽多難聽。」黃秀霞小聲嘀咕,「那是湊巧撞見了,聽了一耳朵。」
「你們在外邊說話,自己不知道避著點人,我家小紅遇見了總不能把耳朵給捂起來吧?」
徐麗芬冷笑:「你家小紅捂不捂耳朵我不管,但她那張嘴確實應該捂緊了。」
「聽風就是雨,聽到點別人家的事就遙哪瞎傳,年紀輕輕的嘴比你都碎,這麼下去可不行。」
一句話把娘倆都罵了,徐麗芬的戰鬥力蘇歲一直都是認可的。
黃秀霞在線氣成尖叫雞:「什麼叫年紀輕輕嘴比我還碎?徐麗芬你能不能積點口德?」
「你還是做人長輩的,背地裡就這麼編排個還沒嫁人的大姑娘?」
徐麗芬:「我不積口德,你不積德。」
「你姑娘那名聲還用我編排?」
「有你這樣成天上躥下跳挑事的媽,她名聲就不可能好。」
「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你成天碎嘴子也就算了,現在帶的你家那『還沒嫁人』的大姑娘和你一個做派。」
「有在這兒和我幹仗的工夫,你不如回家好好教教閨女!」
不開玩笑,這一刻,想報警的人,成了黃秀霞。
她指著徐麗芬:「你、你嘴巴這麼臭,怪不得兒子兒媳要離婚!」
「人家閨女嫁到你家,指不定被你磋磨成什麼樣受多大委屈呢!」
以為自己這麼說就能把徐麗芬親家母拉到和自己統一戰線。
畢竟她剛才偷聽的時候,徐麗芬和親家鬧得看起來挺僵的。
這種時候,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
黃秀霞說著話,眼神直往柳雁蘭那邊瞥,就盼著柳雁蘭能看懂她的意思,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好打擊一下徐麗芬的囂張氣焰。
嘴巴那麼毒,活該兒子要離婚當老光棍!
接收到那雙小綠豆眼不停朝自己這邊發過來的信號,柳雁蘭登時哭笑不得。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成了別人手裡的『槍』。
她心裡都納悶,難不成她看起來特別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