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書然沒有教她,他們止步於接吻。
即使接吻,聞鈺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現在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被焚燒。
她對這一切感到陌生。
她對自己身體的反應感到陌生。
聞鈺咬著自己的下嘴唇,還是泄露出一兩聲喘息。
裴硯青給她看,自己的指尖。
「聞鈺,你對我有感覺。」
裴硯青非要掰過她的下巴,不讓她躲。
「這是討厭嗎?」
「嗯?」
「這回你沒把我當成聞書然吧。」
聞鈺眼眶有點紅,但她沒哭,她絕對不承認,還在說:「……我就是討厭你,我恨你。」
裴硯青聽不得這話。
她非要往他心尖上捅。
他埋下去。
「你幹什麼?!」
聞鈺被嚇到,她慌亂地推他的腦袋。
尾椎骨在發麻。
要用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她被那麼柔軟又靈活地攪動著,靈魂都一團亂麻了。
最後聞鈺終於哭出來。
先前是有點委屈,現在完完全全是爽哭的。
「別討厭我。」
裴硯青去牽她的手,語氣小心翼翼,「……聞鈺,別討厭我。」
他好像是真的很害怕,沒有安全感。
裴硯青不擅長說軟話,他連討要愛的時候都只能說「別討厭我」。
聞鈺受不了。
她本想大吵一架,結果被硬生生打斷了。
「我會去看心理醫生。」
聞鈺的臉上還掛著潮氣,眼尾暈染著紅霧,聲音有點啞。
她想要出門,躲開裴硯青。
這種割裂感需要彌合。
畢竟她前幾分鐘還在被討好,現在根本沒辦法回到那種冷淡的狀態。
於是她只能表現出一點妥協,好像真的被收買。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在裴硯青看來有多乖,像餮足的小貓收起尖利的爪。
「好,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裴硯青盯著她顫抖的睫毛,猜測她可能還在害羞,於是答應了。
他又玩了一會兒她的手。
聞鈺不喜歡這種碰觸,但她忍了,就當剛才的報酬。
裴硯青突然說:「下次你可以……」
她聽見那四個字。
第17章 兔子
聞鈺馬上在腦海里想出了那個場景,如果是那個姿勢,她甚至很可能會打濕他的襯衣領口。
她氣血上涌,幾乎跳起來衝出臥室。
「我要吃早飯。」
九點三十八,她被裹的嚴嚴實實,裴硯青的專職司機給她打開車門。
「真的不要我陪你?」
裴硯青把她的針織圍巾又繞了一圈,從他的視角看,聞鈺像個草莓餡的白糰子,他沒忍住,想要親她的額頭。
聞鈺趕緊躲開,縮進車后座,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總是對他們之間的接觸產生焦慮感。
裴硯青沒說什麼,把熱水塞進她懷裡,說:「早點回家。」
此時,街口的那輛豐田緩緩離開,開車的男人一手打著方向盤,一手撥通電話:「蔣哥,你的小兔子終於出窩了。」
那頭,市中心最大的夜總會裡,蔣則權笑著「嗯」了一聲,按滅手裡的菸頭,煙霧繚繞里,他半靠在真皮沙發上,長腿隨意的搭到桌邊,整個人有點痞氣。
尚遠集團涉獵許多產業,這家夜總會說是尚遠旗下的,但實際上是蔣則權自己隨手玩玩買的,別人說他風流浪蕩,但實際上他對女色沒興趣,他只對賺錢有興趣。
「兔子今天什麼樣?」
兩張照片立馬傳來。
蔣則權欣賞了一會兒,說:「漂亮。」
男人沉默半晌,猶豫著:「……蔣哥,裴硯青很重視她,這兔子再漂亮,你最好還是別沾染。」
蔣則權嗤笑一聲,「我可沒說兔子漂亮。」
「那是?」
「我是說——兩百億漂亮。」
他站起身,牆壁上的鏡子照出他的臉。
蔣則權看著自己,問:「你說,我這張臉,有幾分像他?」
「至少八分。」
「到時候別打臉,挑個光線亮的地方,我肋骨斷了都沒事,但一定讓兔子看清楚我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