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會。」
「那你別緊張。」南宛白用力咬了下嘴唇,發現自己安慰人的水平屬實差勁。
解西池似乎笑了,「好,不緊張。」
「你下車告訴我。」
「好。」
南宛白慢吞吞掛斷通話,從微信切出去,查看訂單。
a市—林城,11:52—17:44,全程5時52分,購票成功。
打電話前買的。
她此時正站在進站口外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面前高聳的建築在精神上壓得她喘不過來氣,視野中不斷有人走過。
可一想到,這趟車的終點是解西池,好像就沒那麼怕了。
一個人會緊張的話,那就兩個人一起。
南宛白壓了壓頭上的棒球帽,肩上背了個書包,低著頭朝進站口走。
那你別緊張,我來陪你了。
————
解西池低眼看著手機上的通話記錄,莫名覺得哪裡不太對。
小姑娘今天話多了點,但又和平常沒什麼區別。
他眉頭微蹙把手機屏按滅,抬頭看向旁邊竊竊私語不斷用眼神交流的幾人,「說什麼呢,我聽聽?」
眾人立馬閉嘴坐好瘋狂搖頭。
媽的,這人變臉好快。
變臉大師解西池打了個哈欠,上身後仰,窩靠在座椅里,沒再說話,閉目養神。
過了許久,有人小聲道:「我日,解西池真的在追人啊。」
「老實說,我以為他這種的只會被追。」
「不是說他無心風月嗎?哪個月亮這麼叼……」說話的人小心翼翼看了解西池一眼。
少年闔著眼似睡著了,面上無波無瀾,背稍微有點躬,腦袋半低著。
「他應該睡了吧?」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眾人默了幾秒。
萬眾矚目下,解西池半睜開眼,誰也沒看,表情平靜,語氣淡漠,「沒。」
眾人:「……」
高鐵準時到達林城,一隊人拼了兩輛車打車去酒店,解西池拍了張酒店的照片發給南宛白。
【心機狐:到酒店了】
酒店環境看上去不錯,他們正在取房卡。
南宛白幾乎秒回。
【小白眼狼:你們等會兒幹什麼?】
【心機狐:做題吧(無奈攤手jpg)】
【小白眼狼:還挺好學】
【心機狐:那跟你是比不了】
對話到此結束,南宛白單方面拒絕和他交流,這人說話,真的好欠揍。
夏天天黑的比較晚,南宛白出站時,外面還是亮的,柔和的陽光灑落下來,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林城很繁華,高樓林立,街道上車水馬龍,來往的人如潮水般洶湧。
南宛白放大解西池發的酒店圖,他在剛進門時拍的,正好拍到了吧檯的酒店名。
避免找錯酒店,她又用手機刷新了下地圖,把定位調到林城,輸入酒店的名字,確定這個名字的酒店只有一個以後,才放心。
出站口的司機拉客嗓門太大了,她不適應,順著人群往外走了很遠,最後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
車窗外的景色不停倒退,一切都顯得陌生。
南宛白很謹慎,上車前就記下了車牌號,用手機看路線圖,在即將抵達酒店時,一種無法言述複雜的心情驀地冒出來。
這種心情,離酒店越近越強烈,心跳的很快,如激盪的海水一樣無法平靜。
下車後,南宛白第n次壓了壓帽子。
她穿的很簡單,黑色闊腿短褲,左邊印了個藍色塗鴉熊,右邊什麼都沒有,上身輕薄短袖,外邊搭了個白色半透防曬服。
小姑娘戴著黑色棒球帽,表情冷淡,露在外面的小腿筆直勻稱,極具美感,站在酒店牆邊,收穫了不少視線。
然後,她很慫的掏出手機,給解西池打電話。
微信通話的鈴聲響了幾秒,隨後被接起。
南宛白呼吸一滯,憋住沒吭聲。
「小白?」
南宛白依舊一言不發。
對面也安靜下來,過了兩秒,解西池的聲音再次響起,「怎麼了?」
南宛白好像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心口處被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填著,壓著,禁錮著。
「心機狐,你住酒店幾樓啊?」
解西池沉默了一下,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