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楊太太,打斷一下,」粟愫說:「您可能誤會了,我對楊司珩沒有您說的那個意思……」
付蕊打斷她:「老師你不要不好意思,我明白,你有自己的堅持。」
粟愫有些發怔,隨即把手機里的簡訊翻出來給她看:「楊太太,這都是楊司珩發給我的。」
付蕊拿過她的手機,面無表情地上下劃拉屏幕,最後抬起頭溫聲道:「所以,老師,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她往沙發里一靠,面帶微笑看著粟愫。
阿姨拿著毛巾過來了,白色的毛巾,還騰騰地冒著熱氣。她瞧著場景不對勁,把裝著毛巾的盤子放在桌面上就出去了。
粟愫沒碰那條毛巾,只是看著正對面閒適而優雅的女人。她差點忘了,她太過於把付蕊當成救命稻草了,不管怎麼說 ,楊司珩都是她的兒子,她又怎麼會幫著外人呢?
心只是涼了一瞬,她很快就不再把希望寄託於這個護犢子的女人身上。粟愫不會一條道走到黑,她換了一種方式和付蕊溝通。
「楊太太,我沒別的意思,但我想讓你出面讓楊司珩不要再來找我。」
付蕊右手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態度散漫:「這些簡訊代表不了什麼的呀,老師你說得太嚴重了。就是小孩子間的打打鬧鬧而已,你怎麼這麼放在心上呢?而且這個號碼是不是我們司珩的都不一定呢,我記得他的號碼不是這個哦。」
粟愫垂眸,在心裡寫下了「無恥」兩個字。
她抬起頭:「楊太太,那也就是說,這件事您不會管了?」
付蕊坐起身,端起熱毛巾往粟愫那邊遞了遞:「老師,來用毛巾敷敷,不然待會兒冷了。」
粟愫沒動。
她輕輕放下盤子,「哎呀」一聲,嬌滴滴的。
「老師,你不要把這事情弄得這麼嚴重嘛,你不能什麼事情都往我們司珩身上套的呀。這簡訊壓根都不是他發的,你要我管什麼呢?」
粟愫頗有些無語地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放大音量,把錄音放了出來。
付蕊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她的確是沒想到對面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臉蛋純真的窮學生竟然還留了這一手。
她裝作驚訝的樣子:「這是什麼?」
粟愫反而平靜些了:「您兒子對我說的話。」
付蕊臉上的笑意僵了僵。以往她不是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情,但那些女生和粟愫有著一個本質的區別,那些女生不管是不是自願和楊司珩發生關係的,卻多多少少都對楊司珩有些死心塌地,所以她好擺弄。
但粟愫不一樣,她實實在在地拒絕了楊司珩,不管是哪句話都挑不出錯來,還錄音保留了證據,她只恨自己當時小瞧了粟愫,真把她當成那種單純的女生了。
粟愫接著說:「我的訴求很簡單,我要您出面,讓楊司珩再也不要來找我,否則這段錄音我會發到網上去。我相信楊先生把兩個孩子的教育問題全權交由您來管,是對您的信任。如果孩子出了問題影響到了公司形象,那麼他會找誰呢?」
她之所以知道這些事,是之前有一次給楊雨澤上完課,司機配給付蕊用了,家裡沒有可以用的司機,粟愫是自己回去的,剛走到小區門口,遇見了楊海唯回來。明明兩人沒見過面,楊海唯卻認出了她,把她捎回了學校。
路上他聊的全都是兩個孩子,隱隱能聽出他的驕傲,大概是從來都不知道大兒子做的那些破事,因為全部都被付蕊卡著處理了。
付蕊約摸是真的被氣到了,粟愫看到付蕊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蔑視。
她其實是有一點害怕的,年齡擺在這裡,和付蕊做交易,有些鋌而走險。
但她也無路可走了,她實在是無法忍受楊司珩的持續性騷擾。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神經衰弱。
付蕊收起先前那副溫和嘴臉,不再笑了,只是問她:「你要多少錢?」
粟愫不會收一分錢,她也不敢收,涉及到錢的事情她總是慎之又慎。
「我的訴求剛剛已經告訴過您了,我要您管好楊司珩,讓他不要再來找我。」
這不是付蕊想要的答案。
這樣一來,這就是一個不涉及到錢的交易,錄音還是粟愫保留在手上,但是卻成了一個隱形炸彈。一旦哪一天,她那個管不住下半身的大兒子又去找粟愫了,後續很有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
付蕊要的是那個錄音,她要買斷。她有的是辦法讓粟愫吐出那筆錢來,還能讓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