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的說辭總沒錯,宋挽凝娓娓道來,講述自己在國外的部分生活經理,表示會把自己的經歷融入到角色中去演繹,後續跟導演討論後再豐富角色內核。
項景紳認真聽著,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
宋挽凝已經沒台詞了,又臨時組織語言回答。
項景紳不依不饒:「那你為什麼會選擇去描述這樣一個主角的故事?」
這個問題證明了他真的在認真聽宋挽凝表述。
她思考片刻,仔細道:「女主角從小島走出去不容易,孤兒身上需要回報的東西太多了,別人一點點恩情和關心對她來說都是饋贈,做決定的時候就會變成枷鎖,這是成長過程的必經之路,也是我的人生感悟,想把她詮釋出來。」
「主人公跟你很像,」不知不覺說出了心裡話。
宋挽凝雖然不是孤兒,但是她身上需要背負的東西太多了,她是自由的,但又不完全是。
電話那頭沒了聲,項景紳以為自己說錯話惹宋挽凝不高興了,忙著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
宋挽凝倒心平氣和:「我知道,我認為大家都是平等的,誰又能真正自由的活著呢?」
自由的話題太過沉重,項景紳趕忙岔開:「這個作品你很用心,我……能感覺出來。」
字裡行間透漏著小心翼翼。
宋挽凝會心一笑,之前導演也這麼說,這個作品確實花了很多心思打磨,即便聽過很多好評,可每次聽她都由衷為自己開心。
眼瞅著這通電話打了快半小時,宋挽凝止住話題繼續展開,再次表達了感謝。
同一時間,一陣劇烈的耳鳴覆蓋了對話那頭的聲音,貫穿項景紳的五感。
突然一陣頭暈目眩,項景紳卸力靠在椅子上,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他通宵未睡,今天凌晨又在健身房出了兩小時汗,接著繼續處理了五六個小時的公務,身體能量消耗巨大。
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聽不清楚了……
緊接著手中電話滑落,頭歪斜下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宋挽凝:「你在聽嗎?」
看了眼手機,手機正在通話中。
貼近耳朵:「餵?」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猜測可能信號不太好。
等了小會兒,也沒有其他事情要說,便掛斷了電話,準備出門去見導演。
誰知還未見到導演,在半路上的宋挽凝先接到時力的電話。
「宋小姐,項總被送去醫院急診,您現在能抽空來一趟嗎?」
電話里傳出救護車的聲音,宋挽凝有種不好的預感,心慌道:「好端端怎麼突然去醫院了?」
時力快速解釋:「項總這幾年身體非常不好,現在……大概撐不住了。」
宋挽凝震驚到說不出話。
怎麼會這樣?
「你把醫院地址告訴我。」
時力喜出望外,快速報了一串地址。
掛斷後電話後,宋挽凝又撥通導演的電話,編了個理由跟導演另外約了時間,便往醫院的方向去。
到醫院時,項景紳正在單人病房裡輸液。
宋挽凝氣喘吁吁,看著眼下青黑,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的人,有點像熬了很久的活死人,心情複雜問道:「這種狀況多久了?」
時力在電話里不好細說,現在把人叫來了,索性一次性說清楚。
「您出國以後,項總就沒有睡過完整的覺,硬是熬著挺過了半年,後來視力重影他才就醫,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他每天睡覺時間幾乎連續不到三小時,經常在半夜驚醒後無法繼續入睡。」
「項總一直在暗中介入心裡治療,全靠藥物控制睡眠時間,有時候半夜項總還在等您的消息。」
「他最初會出去應酬,儘量可能多認識一些人,儘管以項總現在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去結識誰,但他說,也許會遇見曾經見過你的人,想方設法挖點消息把你找回來。」
「後來醫生嚴格限制他喝酒,酒精對身體傷害很大,尤其是干預治療階段,用醫生的話來說,繼續喝酒就是用剩下的命在賭,說不定哪天就突然永遠沉睡了。」
「項總害怕發生最壞的情況,開始遵醫囑,不喝酒不應酬,每天準點服用助眠藥物,覺是能睡了,但是長久服用,身體必然出現的抗藥性,身體總有一天會支撐不下去。」
一個人完全沒有社交和放鬆娛樂,工作崗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