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狗子嗷嗷的叫。
被吵醒后他打着哈欠出门。
大迷湖的呼噜声正此起彼伏,很有节奏。
外面已经天亮了,刚蒙蒙亮,但电影已经没法看了,于是王向红关了机器收起了幕布,卖猪汉子们便来山上等着吃饭。
不知不觉是八月下旬了,立秋已过,处暑将近,这是再过两天就要出暑了。
白天时候的外岛依然晴空万里、光芒万丈,海风吹的暖洋洋、热乎乎,还是一派盛夏景象。
但清晨多少有了点凉爽,王忆一出门被吹了个哆嗦,他终于感觉到了秋意。
东方天色薄亮、朝霞将出,海风不疾不徐,湛蓝的海上波浪缓缓。
漫海清波最能撩动人的心弦,澄净的碧波涌动,彷佛能清洗人的眼睛。
时而有一阵疾风吹过,山上绿树绿草枝叶哗啦啦的响,海上的浪花顿时热烈起来,大片细小的浪花翻涌上岸,依稀是给海岸铺上了一层细鳞。
海风也吹的天上白云变幻形状,如少女溪头浣轻纱,王忆感受了一下,秋意更浓。
他在山顶熘达着做热身运动,从山顶俯瞰海边,这会码头还挺忙碌,熬夜看了半宿电影的外队渔民正在结伴回家。
大片的海蜇花潋艳绽放,这是它们最后的辉煌,山脚下四处是海,四处是波浪,四处有飞鸟滑翔,海岛韵味正在弥漫……
王忆正欣赏着初秋的风情,忽然听见三组方向有嘈杂声、闹腾声。
大清早的就干上了?
王忆皱起眉头,他琢磨着不能啊。
82年的乡下确实爱吵架、爱干架,可是天涯岛不应该。
王向红一直教导社员们说父子爷们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彼此解决不了的事找他、找寿星爷来说和调解,所以他来了天涯岛半年多了,并没有看到过有人干架的事。
但吵闹声很响亮,海风一吹就过来了,在山顶听不清吵闹的是什么不过能听出这语气、这嗓门就是在吵架。
正等着吃面条的卖猪汉子们也听见了,有人饶有兴趣的过来问王忆:“王老师,你们队里大清早就干架啊?”
王忆懒得搭理他。
这时候山路上跑上来个少年,是他的铁尾巴王丑猫。
王丑猫跑上来嗷嗷叫:“王老师王老师不好了,六叔让人抓奸在床了!”
王忆一听当场懵了。
这、这!
这熊孩子怎么说话呢!
而卖猪汉子们一听这话则来了精神,他们也不去坐在地上等早饭了,纷纷爬起来打听消息。
抓奸?
不管是82年还是22年,人们都特别喜欢看抓奸。
王忆问王丑猫:“你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你哪有六叔?是王东宝王老六吗?可他跟谁能扯上奸情……”
“是麻六、麻六叔!麻六叔被人抓奸了!”王丑猫惶恐的跳脚说。
王忆觉得不对劲。
麻六这人虽然一身江湖习气,可是德行方面无亏,手脚干净。
他来到生产队后对女的比自己大的要嫂、对比自己大的多的叫婶,从没听说过他在男女这点事上有问题。
于是他赶紧推了王丑猫一把领着往下走,问道:“麻六跟谁搞上不是,咳咳,就是跟谁那啥了?”
王丑猫说道:“我不认识,肯定是外队的。”
王忆寻思着,还能是外队昨晚哪里的妇女在这里看电影跟麻六捯饬一起了结果人家男人看媳妇一晚上没回来,早上摇橹来天涯岛一看给抓了奸?
他略一分析觉得这不对。
麻六要偷人肯定是偷偷的、悄无声息的,这样外队人怎么可能把人抓奸在床?
等到了三组王东峰家里——现在麻六就住在了王东峰家一个空房间里,跟王东峰搭了个伴。
此时王东峰家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还有人骑在墙上看热闹。
王忆推开人群挤进去,看见王东峰正光着膀子在门口撕扯一个汉子,那汉子愤怒的要往里冲:
“……我杀了这个狗日的,你这个杂种你坏了我闺女清白啊,我要报警,我要找政府伸冤,一定枪毙你你这个杂种啊……”
“你先别骂,这事怎么着还不好说呢,要真是他强迫干你闺女,那你闺女不会叫不会折腾吗?我就在隔壁睡觉我能听不见?我听见了不可能纵容这样的事情!再说了,老话说的好,神仙难日打滚的批……”王东峰嚷嚷道。
汉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