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忆进屋。
麻六的房间本来很简单很干净,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另外就是碗快之类。
但这会碗快都被扔在了地上,麻六正坐在床头唉声叹气,而一个姑娘则盖着个床单蜷缩在旁边的角落里。
秋渭水上去把麻六拽开,上去掏出一块哄育红班孩子用的奶糖递给姑娘低声说:“吃块糖,早上嘴巴苦,吃块糖甜甜嘴。”
杨文蓉低着头摇摇头,枯黄的长发乱摇晃。
麻六看见王向红和王忆进来赶紧迎上来:“王老师、王支书,你们、你们给我做主啊——嘿,不是,你们给我、不是,这事我冤枉啊!”
王忆对他一甩头领他去角落里,低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人家姑娘睡了?妈的你也买老枪的药了?”
麻六问道:“老枪什么药?不是,王老师,我没睡她、我冤枉的,我委屈!我、我被她睡了……”
“你这他娘是人话吗?”王向红怒道。
麻六叫道:“天老爷呀,实话实话,支书我实话实说,我没耍流氓,这事真怨不得我——文蓉,文蓉你说说话,你这时候不能这样,你说说话啊,你把昨晚的话说出来啊!”
文蓉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
她低头嘬着奶糖含湖的说:“你说就是了。”
麻六吞了口口水赶紧说:“王老师、支书,下面的话我发誓啊,我发誓都是真的,一句假的都没有,有假的让我麻六出门叫车撞死……”
“哎呀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没用的,赶紧说!”王忆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
麻六说:“那我长话短说,就是昨晚文蓉不是去寿星爷家厢房睡觉吗?我送她过去了,然后她说她找我那啥,就是借个碗漱口,于是我领她回来拿了个碗。”
“然后、然后就是半夜了,嗯,我正睡着觉、真的,我正睡着觉,我草文蓉就进来了!”
“我当时吓尿了,真的,我他娘以为来了个女鬼——你说文蓉当时披头散发真吓人……”
“算了我说正事,就是文蓉进来了在我旁边躺下了,我真怕啊!我当时赶紧开灯我以为文蓉这是中邪了,我以前听人讲奇谈,说这个黄皮子迷了人就会让人……”
“你说正事!别说你心理活动。”王忆又给了他一脚。
麻六说道:“行,反正我一看文蓉躺我床上我赶紧拉起她来,然后文蓉问我说,给我当媳妇行不行!”
“真的!你们不信问文蓉!”他一看王向红瞪眼赶紧指向姑娘。
杨文蓉点点头。
杨会当场被整不会了,他张了张嘴、指了指麻六又指了指女儿,麻了。
麻六一看杨文蓉并没有污蔑自己,顿时来劲了。
他说道:“文蓉有文化是高中生而且长得又好看,她问我给我当媳妇行不行你们说我一个光棍子会怎么说?”
“何况我当时睡得五迷三道的,真的,我那时候以为我睡迷湖了做梦呢,当场给自己一巴掌——这都是真事!”
“文蓉就是说,她愿意嫁给我、给我当媳妇,我搞清楚这点后我就问她是不是被黄皮子给迷住了……”
王忆要抬脚,麻六赶紧躲了躲,满脸委屈:“王老师你别打断我,这都是昨晚的事。而且你说你碰上这样的事你什么反应?你肯定觉得不对嘛!”
“然后我又问她是不是出啥事了,可文蓉跟我说,她说我要是看得上她,那我们俩人就私定终身,我们俩就成了、成一对了,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我得支持她念书、支持她考大学!”
“你们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要是我媳妇能考上大学,我能不供她?我肯定拼命的供她啊!”
“于是我答应下来,然后她就说,那我俩就是一对了,以后她就给我当媳妇了,今天我俩就能去领证!”
屋后传来一声满含羡慕的长叹:“我草,真是天上掉媳妇啊!”
“闭嘴!听!”又有人低声呵斥道。
王忆看向秋渭水,秋渭水这边正在眨巴眼呢。
听傻了。
王向红这边见多识广,说:“三年困难时期,这种事发生过——但现在都是82年不是62年了!”
他看向杨文蓉问:“这都是真的?”
杨文蓉说:“是真的。”
杨会一听急眼了,冲上去说:“闺女你傻了啊?你真他吗念书念傻了?念他妈狗肚子里去了?你这、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
他伸手要扒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