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世了!”
“就十来天的时间,我家两条人命、两条人命没了!只是个风寒感冒,你说一个家就破了!那时候我跪在我娘我弟的坟前发誓,以后一定当医生,为老乡治病、报恩!”
回忆着旧社会的苦日子,老大夫眼睛含着泪水:
“所以后来国家说,要让一部分愿意学习的贫下中农学医,我就改名叫周学医,跟我们大队说,我要去学医,回来给咱们社员看病。”
“当时大队长还是我们队里的周子民,他知道我家情况,就向上级单位推举我,我来县里学了半年、又去市里医学院学了半年,后来一直干赤脚医生干到现在!”
大家伙听的唏嘘不已,说起来都有一段伤心往事。
提起旧社会,这些人是恨的咬牙切齿。
当时像外岛的贫苦渔民确实活的没有个人样。
王忆问道:“旧社会时期,那时候钱很乱是吧?”
一个医生立马说:“那可不是乱怎么了?这事我记得清楚,37年的时候我刚出生,那年我爹用100法币买了两头大牛想要专门给人耕田。”
“但当时人们花不起钱雇牛,两年后卖出一头吧,一头大牛就卖了100法币,再过一年到40年仅仅只能买到一头小牛,再过一年买不到牛了,只能买到一头猪,哈哈!”
“到了43年,只能买一只母鸡,而在46年呢?一百块只能买到一个鸡蛋!”
其他人补充道:“从45年开始,明明小鬼子都投降了,咱们不是该过上好日子了吗?打跑侵略者了呀!”
“结果并没有,反而更差了,就说这个47年,你在沪都100法币只能买到一个煤球,买一根油条要三四百块,到了48年更有意思了,100法币只能买到四粒大米!”
有老医生伸出四根手指给他们看,笑的满脸悲哀:“四颗大米呀!四大家族你们说多狠呀!”
大家伙是义愤填膺又意兴阑珊,摇摇头后举起酒杯:“来,喝酒喝酒!”
其他人跟着举起酒杯:“喝酒吃肉!这个涮羊肉蘸一下二八酱,真香啊!”
大家伙刚经历了成功的生死救援非常开心,对职业非常认可,所以话题说来说去还是在职业和案例上。
有人问王忆:“王老师,你们那里药材问题怎么解决的?我听人说过,你们社员去买药还挺宽松的。”
其他人纷纷接话题说:“对,现在咱们药材比较紧缺呀,价格也有点高。”
王忆用药基本上都是从22年带过来的,不过一般是中成药,治疗小毛病的,可以散装卖给社员,不至于让人看出问题。
这年头渔民、农民们真是干什么都不舍得花钱,冬天容易风寒感冒,感冒了就自己捂着、挺着,严重了才去花两分钱买两片阿司匹林解热镇痛。
如果发展出炎症了,这样靠自愈是很难了,然后他们才会加一支青霉素。
王忆说道:“一支20万单位的青霉素进价一毛五分八,卖价一毛八,对吧?这还行吧?”
这年头他没怎么见过贵的药品。
他用的药品是队集体拿钱统一买来的,然后这方面的收入也归公。
不过王家生产队这点跟其他队集体和村级卫生室不一样,医疗收入归王忆自己所有。
队集体的意思是补贴学校开支,毕竟王忆对生产队付出巨大,从来不算计,将一切献给了生产队。
这种情况下,王向红不愿意亏待他,就把一些可以打擦边球的收入归入学校名下。
反正学校账户都是王忆来管的。
青霉素之类的价格是全国统一价,医生们听了连连点头。
但他们能用的这种抗生素太少了,青霉素一个卫生室,一个月只能审批购买十支。
医生们对此很无奈:“能批下来的药太少了,我现在给我们社员看病主要还是靠三土四自。”
其他人跟着点头:“我这边也得靠三土四自。”
三土是土医、土方、土药,四自是自采、自种、自制、自用中草药。
现在赤脚医生们最常见的工具有四样,温度计、血压计、听诊器、药碾子。
药碾子自然是用来自制药材所用工具,把药材捣烂了,团成药丸子给病人用,这种自制药物在当前农村很常见。
现在国家不太管这种医生自制药材,市场刚放开,需要监管的东西还太多,一切不规范。
赤脚医生们愿意自制药材,因为自制药材是有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