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的童話里老是在說,死了就會升上天空,變成星星照耀四方。
那現在看見的,是他們嗎。
顏湘盯著漫天的星星發呆,又開始找哪一顆星星是哥哥。
蔣榮生這時候上車了,坐在他身邊,帶了一身的寒氣,望住呆笨而迷惘的顏湘,張開手掌扣著顏湘的下巴,漫不經心地,「很傷心?」
顏湘臉頰全是沒有乾的眼淚,被扣住臉頰也沒有反抗,陰鬱地望著蔣榮生,眼神有點遲鈍,點點頭。
「我用雷達發送了信號。輪胎出問題了,暫時走不了了。但是外面下雪了,管理員要三四個小時以後才會進來。」
「那我們只能在這等著嗎?」
「是的。」
顏湘沒再說話了,默默低下頭,看不清情緒。偶爾抬起頭來,也不敢看著面前那頭鹿,盡力迴避著。
看著像被抄了家的兔子的顏湘,蔣榮生微笑,「正好,我也很無聊。」
「嗯?」顏湘不明白。
蔣榮生卻已經把顏湘拉起來,輕啄了一下他的臉頰。
蔣榮生的嘴唇有些冷,顏湘卻因為哭和難過,臉上帶著微微的滾燙。當薄唇觸碰到臉頰的時候,溫熱而細膩,軟乎乎的觸感,讓蔣榮生深藍色的眸色又濃郁了幾分。
蔣榮生輕聲道,「我想做。」
顏湘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猛地搖搖頭,「現在不行。」
蔣榮生很好笑地望著顏湘,在他耳邊低語,在落下的細吻之間,顏湘隱約聽見蔣先生說,…什麼時候有你說不的份了。」
雖然知道是這樣,身體卻不聽使喚。
顏湘劇烈地掙紮起來,嘴裡溢出完全不情願的含糊聲,兩手推拒著面前的男人,一直想往後躲。
「不要在這…真的不行…停一停!…」
然而他的意志卻被完全忽略,蔣榮生毫無留情地一隻手如同鐵鉗般把他雙手按住,舉高至頭頂。顏湘被迫完全展開了,頭無助地抬起來,從臉,身體,雙腿完全被控制住,完全是任人宰割的姿勢。
顏湘的呼吸帶著脆弱和脆弱,小心翼翼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很哀傷地,仿佛陷入了末日,「求你……」
他只能輕輕地搖著頭,「求你了……。」
腦海里顧念著那頭正在死去的野鹿,他又覺得這是禁忌的,絕對不能到達那處白光。克制著,身體戰,栗著,艱難且疼痛。
蔣榮生的手掌稍微鬆了一些力氣,顏湘以為有機可逃,翻身朝上拱了一下。
只是下一秒鐘,他又被鉗住,這下是他面對著車窗的位置,在上方,那頭鹿正躺在車前,葉子蓋著它的眼睛,混身已經僵硬灰白。
顏湘於是更加痛苦起來,反抗的動作更加劇烈,想把頭撇開,要逃離,永遠地逃離。
蔣榮生這時候卻伸出手,扯下了車裡的鏡子,讓鏡子直接對著兩個人。
於是顏湘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臉色潮,紅又抗拒,眼淚滿臉都是,又痛苦,又放,浪,形,骸。
他把臉扭開,蔣榮生就掐著他的下頜讓他直視著,嘲笑他,他閉上眼睛,蔣榮生就會扇他,讓他把眼睛看清楚。
於是顏湘只能被迫地望著鏡子裡的兩個人,餘光里是那頭死去的野鹿,曾經一點點地降溫,失去心跳,死在他的面前。
很奇怪的是,明明沒有碰到那頭死去的鹿,可是為什麼感覺指尖微微濕潤著,似乎沾著一抹赤紅,隨著起伏幅度,十個指頭的紅也飛上了天,星星不再是銀色,而是完全的紅,如同地獄的煉火。
他該下地獄的。他實在是太罪惡了。
蔣榮生又扇了一巴掌他,因為這突然的痛感,顏湘的眼角瘋狂滲出眼淚。
仰頭看,星星又變成了迷,幻紛,亂的五彩色,抑制不住的漫天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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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榮生依然在動作,呼,吸聲重了一點,只是笑,輕輕蹙著眉,「這麼報復我?」
顏湘嗚嗚地哭著。用手蓋住眼睛,說不出話,餘下的淚水滾落,涼涼的。
後來換了一個位置,顏湘回頭去看,蓋在野鹿上的那片葉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風吹走了,露出了灰色的凝滯的瞳孔。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腹部起伏的圓潤弧線也癟了下去,皺成一片。
也許是那幾頭稚嫩的小鹿全部碎了,變成了血,流出來,內臟,大腦,骨頭碎了一地。
隔著鋼鐵與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