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榮生簡單地說了一說。
這是很少見的。
獅子從來不會輕易地翻開肚皮,老虎從來不會輕易地低下頭顱,叢林遊戲當中的王者似乎永遠是高高在上的。
就算受了傷,可是因為過於強大,磅礴,令人畏懼,叢林裡的其他動物都看不見他的傷口。王也不屑於展露。
只是,只是。
顏湘的眼皮垂下來,眸色變得有些灰茫茫的,眼睛沒有從那道傷口處移開過。
他抬起手,隔著睡袍,輕輕地撫摸著那道傷口。
眼睛滿是哀傷和茫然,唇側抿起來,臉色微微蒼白著,鼻子偶爾輕輕抽動。
跟平時只有傻乎乎地笑,或者溫和,畏懼地順從,都不一樣。
仿佛剝除了瓷器外面灰色的泥土,露出了真摯的本身。
蔣榮生心頭微動,墨藍色的眸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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