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墨色皮革與顏湘清秀白皙的皮膚對比,顯得禁慾又危險。空氣中,微妙的氛圍波浪起伏。
蔣榮生墨藍色的瞳孔逐漸變深,死死地盯住顏湘的鼻尖唇角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笑意卻不達眼底。
是啊,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第92章
飛機延誤的時間越拖越長,候機室里很多人的耐不住了,身後漸漸地有些喧鬧的聲音,三個人的沉寂在這一刻顯得有些突兀。
蔣榮生再次掃了一眼坐在銀色座位上的那位。是用眼尾掃過去的,帶著一種倨傲的意味。
無論何時,他始終是一副眼高於頂的姿態。
片刻後,蔣榮生拖著顏湘去了更僻靜處。
顏湘沒有掙扎,怕引來機場其他人奇異的注視。
兩個人隱匿在一盆茂盛的綠植之後,陰影長長地投下來,兩個人的影子交融在一塊,成為模糊的一團。落地窗外陰雨依舊連綿不絕,滴滴答答的聲響沉悶又陰鬱。
顏湘被攏在角落裡,沒有生氣,也沒有害怕,他在電話里說得很清楚了,蔣先生的態度也很好,他認為一切都一筆勾銷了,只殘餘一些心虛。因此十分溫順地站在角落裡。
蔣榮生卻沒有問任何一句話,只是抬手擰著顏湘的臉,迫使顏湘的臉龐抬起來。
蔣榮生的表情很認真,好像從來沒有認清過顏湘一樣,正在認真地觀察著顏湘的臉龐,從眼睛,嘴唇,下巴,耳朵,微卷的栗色頭髮。
蔣榮生就那樣安靜地看了顏湘很久,直到顏湘的下巴被擰出一道薄紅,他才放開手,慢慢地脫下左手的皮革手套,露出手掌雪白的皮膚。
隨即,單手解掉脖子上的領帶,圈在手裡,揉了揉,力度克制且得體。
平靜的表情跟每次下班回家摘領帶的一樣,眉眼始終淡淡地,墨藍色的深邃眼眸凝望住顏湘。
顏湘被蔣榮生看著,感覺下頜處被掐過的地方慢慢地疼起來,蔓延至全身去,疼得有點想發抖。
不知怎麼地,心裡有些不安。
蔣榮生慢慢地扯起唇角,對著顏湘笑了一下。
那捲領帶已經被他放進了風衣的口袋裡,跟香菸的紙殼外包亂亂地揉在一起。他沒有整理的想法。
蔣榮生只是抬起手,再次把顏湘拉到懷裡,這樣的情景出現過太多次,顏湘一時間已經習慣了,忘記了掙扎,傻傻地抬起頭任由男人身上那股靜雪香味壓過來。
直到蔣榮生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顏湘才反應過來,連忙推開蔣榮生,小聲地抱怨:「你幹嘛。」
蔣榮生低低地說:「還有一股很淺的哈密瓜味。你燒都退了嗎。」
顏湘點頭。捂著額頭,用手背抹了抹剛剛被親到的地方,同時小心翼翼地朝外面打量著,怕被人看見。
蔣榮生把顏湘的臉掰回來,不讓他注意力放在別的事物上,強迫他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下次不要再用冷水沖自己了。你身體經不起這樣折騰的。」
顏湘的動作頓住。
「和他好好在一塊兒,」蔣榮生笑著說,「最好飛機失事,你們倆死了,也要死在一塊。以後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顏湘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說話,明明上一秒鐘還是很溫和的祝福著他們的離開。
蔣榮生繼續慢慢地說:「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寶……,顏湘。真是太好了,不用上班上著上著就開始想你有沒有好好吃飯,再也不用一晚上不睡守著每隔一個小時後給你測體溫防止你燒成傻子,本來腦袋就不太好用,再成傻子這輩子就完了。誰理你。」
顏湘瞪著蔣榮生,感覺有點不高興:「我本來就不用你管,又不是小孩兒了。」
「是啊,離了我,我開始期待你日子過得到底會有多好。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立刻去死,像你這種傻子,眼睛不好使的,沒心眼兒的,七竅一竅不通的,腦子裡全是水的,活著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誰被這麼說都會生氣,顏湘也不例外,他推了一把蔣榮生的胸口:「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有什麼資格?我不欠你什麼了,咱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你早上跪著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蔣榮生冷靜地提醒他,「你以為你離了我就是清清白白的了?你做夢,你做夢,就算別人不知道,你自己也知道,這幾年是如何被男人包養,在我的掌心下乞求可憐,你吃的,穿的,住的,玩的,畫畫用的,哪一樣花的不是我錢,這些你敢讓他知道嗎?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