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血影流珠已赶到近前,法光激闪,耀得灵虚子双目刺痛难忍。顾乘风飞至灵虚子跟前,朝他天灵盖猛击一掌。灵虚子捱他一掌,喷一口黑血。顾乘风避闪不及,手臂沾了黑血,一阵刺痒由肌肤渗入骨骼,再入经脉,直灌心窝。
灵虚子栖在不远处悬崖边上的一根枯枝上,一面咯血一面说:“今天这笔账我姑且记着,来日再与你细算。”言毕,足尖一蹬,蹿飞而去了。
顾乘风收回血影流珠和天罡猎月檠,携着奄奄一息的常朝云,驾七彩虹云飞回赤兔峰顶。
苏荣见顾乘风印堂处隐隐透出绿光,问道:“师兄,你面色有异,莫非中了毒?”
付晚香本来怨气未消,见顾乘风飞来,避开了目光,听苏荣这番话,心头一惊,打左仪和鹿连城中间挤出来,上前盯着顾乘风的脸。
顾乘风苦笑道:“是我自己疏忽了。那妖怪方才那一招已折损大半真元,单使法器已足够将他逼退,我却近了他的身。”
付晚香一时间泪眼朦胧,道:“叫你当心些,你也不听我的。总之我的话,你是死活听不进的。”垂眼瞥到常朝云,见她脸面和双手皆绿光隐现,付晚香又嘟囔道:“这倒好了,连中毒都成双成对的。”
左仪上前细细打量顾乘风的脸色,对众人道:“我们尽快离开此山,寻一处可靠的地儿歇脚才是。”再问顾乘风:“师兄身上可有大碍?”
顾乘风道:“并无大碍,方才那妖怪降毒瘴炼在血魄中,我只沾染了他些许黑血,想来中毒不深。”
苏荣道:“不管怎么说,尽早祛毒才是要紧事。”
一行人飞出赤兔峰地界,本来商量着就近在邑州城郊借宿于张必用府上,可是考虑到顾乘风和苏荣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借宿几日难免露出破绽,何况张必用与常朝云彼此熟识,万一常朝云得救醒来却不知好歹、恩将仇报,反惹一身麻烦。如此,众人变化面貌,在邑州城中投宿,好歹安顿下来了。
顾乘风变作一位白须老翁,才进客房便因真元崩泄,现出真身。他额头虚汗不止,眼眶血红,在榻上打坐运气片刻,终于逼出一口脓血,呛了一地。付晚香同左仪守在他身旁,见他吐了血,忙上前异口同声地问:“可好些了。”
顾乘风强打精神,将内丹调至玉堂穴,低声道:“这毒瘴甚是怪异。灵蛇堡中那位老前辈曾说,灵虚子的毒瘴皆为阳毒,按理说,既为阳毒,我以至阴至寒的罡气克它,总该有些效力才是。然而适才我将至阳至烈的罡气封于大穴,至阴至寒之气却难以导入经脉血魄之内。我现下元气亏空,只能以内丹化气。”言及此处,他对付晚香说:“若罡气仍不能导入经脉,我想天底下能救我的,恐怕只有万妙毒王上官龙和你姨娘莲香子了。然而这瘴气扩散得极快,我想十二个时辰之内,这毒瘴便会渗入我全身骨骼,届时怕是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了。”
付晚香道:“那位老前辈还说,太华伏魔珠可御天下所有阳毒,兴许我的太华伏魔珠也可助你祛毒哩。”
左仪也说:“师兄,付姑娘言之有理。你生性豁达,怎么此刻竟说起丧气话了。”
“你道我说的是丧气话,我不过乐天知命罢了。若我过不了此劫,你便带着晚香上山吧。我曾经答应她,带她回长白山投身重明观。”顾乘风苦笑着,又对付晚香说,“我承诺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付晚香道:“谁又稀罕做你们重明观弟子?我知道你言出必行,你却不必把我的事放在心上。眼下祛尽瘴气才是要紧的。”
左仪对付晚香道:“付姑娘,你助师兄祛毒,我来为你们护法。你修为不精,切忌急功近利。我们重明观有一道益元炼气、破咒祛邪的法门,叫作火辰经。待会儿我以火辰经炼出五根银丝,一根通你膻中、印堂,一根则通师兄神道及左右风门。这火辰经法门颇不寻常,我道行太浅,未能炼至驾轻驭熟的境界,所以一经发功便不能贸然中止,需元归气凝方可散功,我们三人都有危险。”
左仪吩咐苏荣守在门口,这便同付晚香、顾乘风于榻上打坐运气。灵虚子的青黄散因以男女肉身所化,毒性虽至阳至烈,化入血魄中却呈阴阳和合之势。寻常阳毒最怕至阴之气,青黄散未入躯体也惧怕至阴之气,然而一入经脉、融血魄,青黄散便遇阳则阳,遇阴则阴了。顾乘风自己祛毒未能成功,主要原因便在这一层。
再看太华伏魔珠,其母体玄凰木与邪魔同源,本为至阴的根底,可抵御阳毒倒不稀奇。然而说到此珠祛毒疗伤的妙用,则与玄凰木阴阳俱亏的性子息息相关。玄凰木生于邪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