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祸。可是他们白泽观的人,谁又不知玉衡俗名?既是亲兄弟,这付千钧却不与玉衡相认,个中缘由,我却不知了。”
顾乘风道:“如此说来,玉衡道长便在西梁皇宫之内?”
“所谓狡兔三窟,那付千钧何等精明,岂会只有一个藏身之所,又怎会只有西梁国师一个身份?”常朝云笑道,“你可听说,西梁有个神秘的帮会,以双刀为徽的?”
“双刀会?这帮会我的确听过一次,付姑娘的师弟当日意图行刺西梁那位大司马,便是受双刀会指派的。”
常朝云道:“这双刀会分九堂,各个堂主都是西梁国内稍有些名声的仙门中人,而总帮主正是付千钧。”
“你如何知晓?”
常朝云道:“我自有我知晓的途径。人人都有私欲,与之好处,还怕别人不替你办事?”
顾乘风问:“你为何要帮我?”
常朝云思忖道:“那付千钧为人狡诈,我早看他不顺眼。他既然困着玉衡,自有他利己之处。你要寻玉衡,我便卖你人情,同时借你之手教训他一番,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你在撒谎。”
“你明知我要撒谎却坚持问我,岂非愚蠢?只看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了。”
顾乘风道:“不是我蠢,是你太聪明。”
常朝云道:“我再聪明,也有想不明白的事。就说付晚香吧,人家对你一往情深,你却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你那些师妹怕是都要说,付晚香出走,全因为我吧。我本来就是妖女,背个恶名也无关紧要。只是再三思度,连我这妖女也要替付晚香不值了。”
“我和付姑娘只有兄妹之情,你想到哪里去了?”
常朝云撇嘴一笑,道:“说你装蠢吧,竟看不出半点伪装的痕迹。说你真蠢吧,你这话偏又里里外外透着聪明劲儿。我跟你苏师妹一路寻着付晚香,你方才关心了你的左师妹、苏师妹,甚至那个鹿连城,与你非亲非故,你尚且关心一句,竟对付晚香不闻不问。也难怪人家要不辞而别了。”
“我……”
常朝云又道:“我们所以去太行山,正是因为付晚香在太行山以南的小镇上曾经逗留多日。可惜我们赶去之时,她已不在那里。而且奇怪的是,她虽不在那里,按理说总该有离去的痕迹才对。然而我在那镇子施法,并未查出她离开镇子的迹象。直到我们入境西梁,在上尹城附近,我又发觉了她的痕迹。”
“付姑娘在西梁京城?”
“我也不能确定。那痕迹十分隐晦,已然扩散,要么是她许久前留下的,要么她已经死了。也怪的很,那痕迹孤零零的,既无来龙也无去脉,兴许她是曾经途经上尹城吧。”
顾乘风道:“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付姑娘生养在西梁皇宫,脾气大些也是理所当然的。我该多体贴她才是。”
常朝云冷笑道:“你体贴她?就怕你体贴了她,她更会错意了。”
顾乘风道正要说话,苏荣却端着参汤进了屋。一看顾乘风不仅苏醒过来,还起了身,苏荣乐得笑开了花,匆匆小跑而来,将参汤搁在榻边,嚷道:“师兄,你总算醒了。”
常朝云略有些尴尬,起身说:“既然苏姑娘给你送药来了,你便喝药,多多休养才好。总之我告诉你,玉衡道人就在上尹城西郊一处酒坊内。那酒坊叫作无花酒庄,平日里只有个须发花白的老翁守在那儿。能入酒坊的,唯有付千钧一人。你要去找玉衡,须留心坊外的阵法。你们闯过阵法,再对付那看守,倒容易了。”
常朝云口中的酒坊窝在一片青翠的竹林中。林子里贯通一条两丈来宽的小河,酒坊建在河岸高处,坊边立一架水车,坊前三丈处有一株一人来高的枯树桩,树干上缚一杆旗帜,上书“无花酒庄”四个大字。
说是酒庄,却无半点酒气逸出,周遭无花,还未靠近却有阵阵花香袭人。顾乘风、苏荣、万年灵芝飞至无花酒庄近处,为免惊动酒坊跟前的阵法,落到地上,走得小心翼翼。左仪原想随他们同往,奈何她重创初愈,仙根又不若顾乘风深厚扎实,养了两日三华才恢复一半,顾乘风便劝她安心休养,毕竟有万年灵芝襄助,纵然不巧撞了国师,顾乘风、苏荣也可全身而退。
行了几步,万年灵芝察出异样,展臂拦住顾乘风和苏荣,张嘴吸起地上的一摊落叶,稍作咀嚼,吐出一粒黑不溜秋的小丸。只见那小丸弹地而行,蹦到三人前头四五丈远处便触及机关。
十余香签从天而降,绕那机关所在围了两重圈。那香签各放黄烟,须臾之间,烟气已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