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夜,连姨娘在屋内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陈子盛回来。
她不由得暗自琢磨起来:难不成谢佳容转了性子,也开始使些狐媚手段把陈子盛留下来了不成?
眼看着月华初上,连姨娘担忧自己留在这里有不妥之处,给房中的德寿留下了话,还是匆匆走了。
静心轩。
谢佳容面色苍白,立在厅中,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剪刀上滴落着点点鲜血。
“大公子且忍一忍,马上便处理好了!麻沸散呢,怎么还不拿过来!”
帘幔后传来陈子盛痛苦的闷哼声,还有许太医焦急的嘱咐声。
谢夫人惊怒着在房中转圈,指着谢佳容的鼻子骂道:“我怎么教出你这样一个疯子来!竟然连残害亲夫的事情都做得出,这若是闹到府衙去,不仅你要被官府判处徙刑,咱们谢家的脸也都被你丢尽了!”
谢佳容冷哼一声:“怎么会,我相信谢家,总是会有法子按下此事的。况且我也没想杀他,只想把他跨下那东西毁了罢了。”
这样,陈家这一房就再也没有子嗣了,她也不必被身边人算计着,非要怀上他的孩子!
谢夫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真是疯魔了!”
许久,许太医擦了擦满脸的汗从内间走了出来,内间的痛苦闷哼声也消散了。
“大郎服下了麻沸散,也能安歇一会儿。能恢复得如何,还是得后头瞧。幸好处理得及时,不然便是神仙来救也无用了。”
谢佳容露出失望的神色,谢夫人脸上则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多谢太医!真是劳烦您了!”
谢夫人想想便后怕,若不是她重金请了许太医,想叫他暗中帮女儿看看身体是否需要调理,若不是老天庇佑,正正赶上今日这一遭,真的叫陈子盛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谢家的名声真就完了!
“只是,还有一件事——”
许太医一把年纪了,处理过不少宅门秘辛,对这类事情也见怪不怪了。但眼下神色却有些许为难之色。
谢夫人心中咯噔一下,忙道:
“许太医,您有什么尽管说,我们、我们受得住!”
“不是今日之事。”许太医默了会儿,拉着谢夫人走到偏远处,谢佳容也好奇地走过去几步,附了一耳朵。
只听许太医低声说了句:“这陈家大郎的脉象是肾气不足,却是娘胎里带的病症。也就是说,即便无今日之事,大郎本就是不能生育的!”
“什么!”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谢夫人一时哑然,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她双手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手掌,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惊骇与混乱。
谢佳容站在一旁,突然觉得荒谬至极。
身边的人苦口婆心说“为她好”,让她忍一忍,留个嫡子下来,她白遭了那么多的罪,可陈子盛竟是个不能生的!
多日没怎么进食的她眼前突然开始天旋地转起来,她脚步踉跄,手中一松,那柄锋利的剪刀骤然掉落在地上。
林妈妈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姑娘,当心。”
谢佳容抬眼望去,才发觉林妈妈这几日也是憔悴了许多。
谢佳容没有再责骂她,只是借着林妈妈稳住身形,低声道了声“嗯”。
许太医见状,叹了口气,继续压低声音解释:“这并非短期内形成的病症,而是先天体质所致,恐怕陈大郎自己都不知晓。若非我今日为他诊脉,这等隐疾,外人哪能轻易察觉。此事关系重大,还望夫人慎重考虑,是否要告知大郎及其家人。”
谢夫人思绪纷飞,这件事一旦公开,不仅影响他个人的声誉,更关乎陈家的继承人的选择和社会地位。
她面色凝重,心中权衡着利弊,片刻后,她定了定神,对许太医道:“此事暂且按下,待我思虑周全后再议。今日之事,许太医务必保密。”
许太医点头,深知其中利害,承诺绝不泄露半点风声。
送走了许太医,谢夫人突然后知后觉道:“不对!若大郎是不能生的,那之前两个有孕的姨娘,岂不是——”
谢佳容也突然回过神来。
她知道彩蝶的胎有异,却没想到香荠这等懦弱好欺负的性子也敢背着陈子盛偷人去!
“看来,陈子盛宠在心上的人,对他也是不忠的。”
谢佳容乐道:“一想到陈子盛知道此事时的表情,我心里就乐得很!”
这几日的磋磨下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