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汤递给了旭烈格尔。
“她吃了吗?”
“首领问的是那个大夏的没人?”巴根想了下说,“听说依照他们大夏的礼仪,结亲礼成之前女子都不能进食,否则会给男人带去不吉利。”
“荒谬。血狄的女主人不用行大夏那些迂腐的规矩。”旭烈格尔眉头紧皱,“这碗给他送去。”
巴根不由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首领会直接称那和亲送来的美人为血狄的女主人。
旭烈格尔将肉汤又递回巴根的手中后,就径直走到了自己拴马的七叶树边。他的坐骑越影正低头啃着草皮,旭烈格尔摸了摸它发亮的鬃毛。
“越影,大夏的女子都如他那般吗?”旭烈格尔握了握自己的右手,那白皙光滑的肌肤像最昂贵的丝绸,柔软的手骨仿佛一捏就会破碎。
他望着黑马头上挂着大红花,视线又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的马车,正好看见巴根正端着吃食递于一名穿着大夏服饰的青葱少年。
“少爷,蛮子给我们送了肉汤来。”苏合弓着腰走进了马车,“算他们还有些良心。”
“苏合,马上我们就要到血狄的地盘了。以后切莫再用‘蛮子’这样的词,小心祸从口出。”林昭昭取下盖头,嘱咐道。
“我知道了。”苏合说,“可是少爷,他们应该听不懂我们说的话吧。”
“你听不懂血狄语,他们却未必不懂我们的语言。”林昭昭的眼帘微垂,“像他们的首领旭烈格尔就是会说的。”
“真的假的!那蛮族头头竟会说我们大夏的话?”苏合睁大了眼睛,“他这么厉害!”
“自是真的,他方才近我身说的便是。”林昭昭再次提醒,“离了故乡,我们要想保护好自己,一定要记得谨言慎行。”
“少爷说的我都记住了。”苏合点点头,“不过那蛮族首领对少爷您似乎挺好的,方才不仅给您解了围,现在又命人送来了香喷喷的肉汤。”
“他对我自是好的。”林昭昭眼神放柔,想起自己刚才又拽住男人发辫的事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他哪有资格劝苏合注意谨言慎行,若比起放肆无礼,整片乌拉草原应是无人比他更过分的了。
无论林昭昭在内心如何提醒自己,多年养成的习性终是一时难改的。旭烈格尔的容忍迁就早就松懈了他防备的意志,他无法在男人面前一直伪装自己,也无法对男人始终保持警惕。
因为上辈子,他口中最讨厌、最怨恨之人,其实也是他心中最相信的、最依赖之人。
那碗送来的肉汤比起大夏酒楼里的菜肴不算多可口,味道鲜美,口味却单调的只有咸味。但林昭昭到底饿了快一天,和苏合两人分食没花多少功夫就将肉汤喝了个干净。
车队继续向北方行进,林昭昭戴着沉重的头坠在马车内又昏天黑地窝了不知道多少日,终于在某日太阳落下,他们来到了血狄族居住的乌拉大草原。
“少爷,小心点。”苏合扶着脖子快被压断的林昭昭下来马车。一名浓眉大眼的血狄女人将他们引入了一间白色毡包内。
“终于还是到了。等会儿要是进洞房可怎么办……”苏合在门口张望很是疑惑,“少爷?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自己将盖头掀去了?”
“放心,他今日不会来的。血狄族的洞房要在拜王庭祭祖庙之后。”林昭昭熟门熟路地将盖头搁在架子上,又将自己头上的纯金打造的首饰一件件地小心取下。
“苏合,过来帮我把发髻拆了。”紧紧绑了这么长时日,林昭昭感觉自己头上已经没有知觉了。
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在背后,苏合帮林昭昭按了按头顶的穴位,林昭昭舒服地眯起眼睛,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有人淡淡地问。
“当然是帮少——”苏合回答一半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瞧见不知何时出现在毡包里的男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十分紧张。
林昭昭猛地睁开眼,神情也很紧张。只是他内心的紧张和苏合却是有些不太相同的。
不应该的,他记得很清楚,上辈子来到乌拉大草原后,分明过了快半个月旭烈格尔才来找他的。
这次怎么会这么快——
林昭昭强定下精神,站起身垂下脑袋,敛起嗓音:“首领。”
旭烈格尔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首领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林昭昭不敢去看男人的脸,眼神只盯着地上那漆黑的络鞮。
“按照你们大夏的习俗,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