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畜养的方士,府门外施法,扰乱京城,愚弄百姓,更有传言,那个方士乃是得道的仙师。”
“什么。竟有此事。”
“是啊,好大的胆子。”
“会不会那个仙师施了法触怒了”
堂内官员皆是大惊失色,难道今日天地异变,是宁国府那个妖道祸乱导致的,勋贵他们是想如何。
此时的顾一臣,放下茶碗,内心有些感叹,北方之人忠厚,可是在官场上,就显得比南方人差一些,宁国府之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而他们竟然一无所知,如何能比得过他们。
卢文山那个老狐狸,想来已经想到了办法,就看他如何应对了,老夫在关键时候帮一把,祸水东引就成了,李首辅还需要稳上一两年,今岁恩科是关键,如果北方士子上榜之人多于南方,自己有望争一争,反之则是亦然。
“诸位,宁国府的事,必然会被拿来做文章,想来吏部也有了章程,苏杨所言也不为错,静观其变,在关键时候,帮衬卢文山这边,想要勋贵认下此事,必然是难上加难,”
“老师,在这个时候,挑起朝堂纷争,是不是不合时宜。”
只有沈中新隐隐约约感到不妥,勋贵向来目中无人,他们岂可咽下此事,更别替拖宁国府下水,虽然贾家运道不在,可是姻亲故旧遍布朝野,乃是庞然大物,而且沈中新最为担忧的是洛云侯的态度,虽然侯爷和宁府不合,但是和贾家关系却不是如外人所想的那样,荣国府老太君的外孙女林黛玉可是侯府平妻,就这一层关系,必然不会坐视荣国府不管的。
看到自己学生有些担忧,顾一臣好似知道一样,劝慰道,
“子钰不必担心,我等之所以帮衬就是不能过界,掌握分寸,如今由不得我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是我们不出手,你能阻止了卢文山那些人的动作,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说完话站起了,拍了拍沈中新的肩膀,叹息一口气,
“世上哪有万全之事,只不过是我等尽力而为,如果此番我等文官再不合力谋划,朝堂局势,必然会倾向武勋,文官何时有出头之日,所以不得不为,卢文山那个老家伙,想来也是这样想的,”
“这,老师言之有理。”
沈中新无言以对,文官和武勋都想压过对方,实在是无解,尽力而为吧。
此时,夕阳西斜,京城的天际线渐渐染上了一抹橙红色的晚霞。
宛如一幅唯美的水墨画,殿宇高耸,城墙巍峨,巷道错落有致,人影稀疏,楼阁与花木被染上一抹金黄色,街头巷尾,一些归家的百姓缓缓而过。
临近宫城的街道上,卢文山带领的文官,坐着马车一并驶来,街上,还有不少得了信的官员也是急匆匆出了府,直奔大内午门外等候,尤其是京中言官,年轻气盛,知道卢阁老的意愿之后,更是群情激奋,京中三百言官,大部分都在赶来的路上。
马车内,
严从正襟危坐,双目紧闭,似在闭目养神。
卢文山坐在后头沉默不语,不一会,就有管事来报,
“报,老爷,杨大人派人传话,说是京城的言官陆续到了午门外,另外杨大人的部堂官员派了人,去朝中各官员的府邸传信,如今已有很多官员响应,正在赶来的路上。”
“嗯,好,既然事情做了,就要做的轰轰烈烈,畏首畏尾,可不是我卢文山的为人,交代下去,让马车放慢速度,给其他人一些时间,”
卢文山眼睛微微眯着,嘴角露出笑意,意有所指的说道,
“是,老爷,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