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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把奏折递给跪在身前的学生严从,又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一个边关的武勋都尚且有此见识,我等读书人难道连他们都不如,宁国府贾珍,欺上瞒下,畜养方士,愚弄京城百姓,乃是大不敬,老夫怎可放任不问,今日,尔等随我一起去,严从,你来敲登闻鼓,我等给你压阵。”
众人听得热血沸腾,严从更是神情激动,重重磕了一个头,回道。
“是,老师,学生领命。”
而后接过奏折,整了衣冠,起身又是一拜,领先走出了大堂。
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跟上去,老夫倒是想看一看,顾一臣是何反应,堂皇大道,何去何从?”
京城北城,
户部尚书顾一臣的府邸,
在正堂之内,户部官员也是济济一堂,尽是北方人士,如今朝廷南北乡党也是名副其实了。
以前虽有此说法,可是遮遮掩掩并未表露,还有着李首辅在那压着,如今因京南之事而决裂,就此明目张胆的张罗,虽未无奈,可未必无心。
朝廷也因此更加暗流涌动,隐晦不明,但是陛下也未阻拦,竟有放任之意,也不知为何。
堂屋内,
坐下东首的。
乃是户部侍郎沈中新,手里攥着一份字条,无人的时候,摊开在手里看了起来,这字条是老师顾一臣刚刚递过来的,写的是宁国府贾珍,畜养方士祸乱京城。
心中一惊,宁国府贾珍,老师的目的是要参宁国府不成,如今京城二圣,龙体抱恙,局势动荡,这个关头还要挑起和勋贵之间的矛盾,是不是不合时宜。
(
也不对,老师会不会有深意,今日在宫中,内阁首辅李大人想请辞,唯独陛下,还有卢阁老和老师不同意,好似商量好一样,难道是想,
“阁老,今日京中之事,震惊朝野,下官以为阁老是为了稳住朝廷的局势,卢阁老看来也是这个意思,可天下也需要一个交代,既然李首辅致仕不成,必然要祸水东引,找一人以做替罪之羊不外如是,只是不知何人才有此运道,承担此事。”
堂内说话之人,乃是户部郎中苗公则,也是户部大掌柜,掌管户部归档。
顾一臣摸着胡须,坐在堂上细细品了一口茶水,在养心殿内,自己和卢文山皆是此意,李首辅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致仕,更不能让文官来背负这个责任,天下恩科在即,如何能让内阁首辅请辞。
“苗大人所言句句在理,阁老,我等北方官员只要抱成团,还能怕他们南方的人,卑职早就看不惯他们嚣张跋扈的样子,此次恩科,我北方学子,必然大放异彩。”
主事苏杨站起身,对着阁老就是拱手一拜,如今吏部为首的南方乡党处处为难户部,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坐在一旁的户部员外郎刘文山,咳嗽了一声,
“咳,苏杨,今个不谈恩科,阁老的意思,今日之事,首辅请辞,我等应该如何应对。”
“回刘大人,卑职明白阁老的意思,在下还未说完,吏部之人既然咄咄逼人,必然不会放任今日之事不管,想来在卢阁老府上,早已商量妥当,就是不知他们如何商量的,卑职以为静观其变为好。”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苏杨所言在理,吏部之人要是没了动作反而是显得有些怪异了,只是刘文山没有想明白,吏部之人准备怎么祸水东引,
“那敢问苏主事,吏部应该商量如何祸水东引,可有猜测?”
“刘大人,这,卑职就不知了,”
苏杨抱拳摇了摇头,吏部之人,历来心思缜密,想法众多,至于具体的办法,不是自己能猜得到的,
“启禀老师,学生倒是有一些猜测,卢阁老必然会在此事上做文章。”
沈中新见到堂内之人说的差不多了,直接查插言道。
“那子钰,你就来说道,说道。”
“是,老师。”
沈中新提了一下儒服,而后给堂内官员拜了一拜,说道,
“诸位,你们都关心朝堂之事,是不是忽略了京城里面其他事?”
“其他事?”
“京城里的。”
“城内能有什么事?”
堂内官员听到沈中新的提醒,皆是不解,各自疑惑地看了过来,沈中新也不卖关子,拿出字条,说了起来,
“京城今日下午,百姓疯传,宁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