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衣袖遮挡,捂着脸,就要回去教训其子,刚起身,就被身边孙伯延和栾公赋拉着,哪里能让少师这样离去,那还不知会有什么传言。
杨少师的这个样子,更是气的李重厚,用手一拍桌子,骂道;
“糊涂,教训其子,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说是什么时候,为师是给你个忠告,让那你谨记于心,一点读书人的体谅都没有,为官者,不动声色,你都这个年纪了,还学不会。”
“是,老师,弟子惭愧。”
杨少师羞红的脸,低着头落座,没成想府上的事,还给老师添麻烦。
同在一桌的常佐,立刻出言,劝慰道;
“老师勿恼,此事也不怪杨师兄,老师不必太过苛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总归是没出大错,学生也知道,老师是为了师兄好。”
“是啊,老师,杨师兄也有难言之隐。”
孙伯延也开口给杨师兄解说,栾公赋还想开口的时候,府外,又是唱喏;
“巡盐御史汪梦善,特献上戏班一组,江南巡阅使史景存量,奉礼品江南五艺,白银五千两。”
这一声高呼,听得堂内人都愣了,虽然都知道景存亮是大公子的人,可是,毕竟投靠了忠顺亲王,李党的人,尽人皆知,如何还回来。
却见李首辅不慌不忙,开口回了一句,
“算他有心了,老夫就爱听戏曲,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来了,就把戏班请到内堂来,都一起起听听,什么曲子,管家,你去安排。”
“是,老爷,”
身边的大管家应了声,带着人就出了内堂,不一会,就开始搬来凳子椅子,放在了西首侧面的空地,还给桌椅前面,不远处的地方,摆放了一个透明的屏风,以此遮挡视线。
而张瑾瑜那边,
虽然隔着屏风,可是只要挪动屏风,就能从一角,直接看到内堂,李首辅那桌的动静,在座的都听得到,至于刚刚贾政说荣国府上的事,三人自觉闭了口,家丑不可外扬,刚刚是贾政喝多了,
张瑾瑜也不懂什么戏班戏曲,借此转移话题,问道;
“哎,什么戏班子这么金贵,还特意奉上,不就是唱戏的吗。”
张瑾瑜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感觉有些奇怪,毕竟怎么说来着,唱戏的都比听戏的人多,就是凑个热闹,
但是说完话,身边的三人都把目光看向自己,沈中新一抱拳解释道;
“侯爷有所不知,在京城唱戏的有不少,可是能唱出名曲的可没有几个,更别说是昆曲了。”
“侯爷,沈侍郎说的不错,这昆曲极为考验功底,尤其是曲子难得,昆曲最有名的,就是当年,名满京城的琴师天涯子所谱的曲子,世间留存不足二十之数,听说最后临终的时候,还有一孤本流传于世,”
襄阳侯柏广居有些感叹,当年的天涯子可是名满天下,求学琴艺之人络绎不绝,可惜,未见其收了徒弟,死后,再无人超越,
贾政也是有些惋惜,他也是好听昆曲的人,不过都是戏院里普通的唱曲,难以见到那种惊才绝艳之人。
这一解说,可把张瑾瑜听得有些愣眼,一个戏曲还有这么多道道,那什么,天涯子,好像在哪听过,对了,长公主的燕春楼,她身边的那个侍女,不就是了,我靠,徒弟都是现成的呢。
“咳,本侯孤陋寡闻了,既然如此,那就等着听一听,是哪个大家之作,”
&t;divtentadv>张瑾瑜随口附和,然后,整个内堂里的人,都抬眼看向入门帘子处,只见到,两个人影,如影相随的入了内,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穿的粗布衣裳,还算朴实,
入了内堂后,
给各位大人行了礼,
大管家一指屏风后的桌椅,让二人过去坐下,示意可以弹奏唱曲了,
二人也不慌乱,拿出琴,还有古板出来,随后试了音色,就开始弹奏起来,
只有张瑾瑜瞪大了双眼,来人不就是顺天府衙门里,徐大人收留的那个女子,唱着北地小调的那位,如今怎么又混到首辅大人的府邸了,叫什么来着,对,梅淑,就是她,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随即细细听来,
悠扬婉转的唱曲响起,众人听得迷醉,
昆曲唱腔华丽婉转、念白儒雅、声音还要环绕,极为难得,就是需要反复练就嗓音,当然前提就是需要一副好嗓子。
李首辅听得频频点头,不知不觉,就闭上眼睛细细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