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其余众人也是随着一起,
巧了,来的人那嗓音,格外的清脆环绕,
就一会的功夫,李首辅忽然睁开眼睛,身边的大公子李潮生见了,立刻大喊一声,
“停!”
“这是西厢记里,听琴的唱段,不像是原来的昆曲,天涯子谱的曲,可没有这些,什么人改的曲子,”
李重厚坐在位子上,呢喃了一句。
杨少师一脸的惊叹,
“您真是法耳啊,这是江南白鹿书院的山长,连玉明闭门一年,调用水墨改出的新昆腔,江南人都叫它水磨腔,眼下,京城还没有人能唱出来,也不知汪大人哪里寻找来的,说是特意孝敬您老的。”
“还是那些书院山长了不起啊,亏了他一年的水墨丹青,就没了烟火气,”
李首辅呢喃了一声,江南的曲子,自己最爱昆曲,尤其是江南那些大家所奏,今日能在这宴席上,听到如此正宗,甚至是惊艳的曲子,还真是难得,再看向那边演奏的女子,也不像是专门卖艺的,就问道;
“你这曲子,是何人教的你,怎么这副打扮,也不像是专门卖艺卖唱的?”
梅淑听到首辅大人问话,急忙拉着身边的人,走过来跪下,叩拜道;
“回大老爷的话,小女子本是落难之人,和父亲相依为命,身边就这一位老仆,在江南时候,父亲病故,小女子就卖身葬父,被送往江南青楼月来馆,在那里曾经苦学过一段时间,这曲子是馆主找师傅教的,后来,小女子琴艺大涨,就被一位富商看上买了过去,献给了一位大人,才来到此处,”
说完还抹了泪水,可惜,李崇厚睁开眼睛,瞪着眼前的女子,怒道;
“满口胡言,既然是买的,送于老夫,那衣服穿着,不说光鲜亮丽,也必须干净朴素,如何还能穿成这样破旧,何止这个琴声入耳,你手上的琴又是哪里来的?”
梅淑把怀中的琴放在一边,言语中带着哭声,
“大老爷,小女子可没有骗您,这琴,是月来馆的侍女琴,仅有三个,这是其中之一,另外大老爷说的衣物,都在包裹里,小女子身上的,是阿娘还在的时候,给小女子裁缝的,不敢扔掉,还请大老爷明鉴。”
这一番哭诉,也让桌子上的人略显得迟疑,大公子李潮生脸色一凝,知道父亲有所怀疑,起身走过去,把那把古琴拿在手中,细细观摩,上好的楠木,加上精雕细琢的纹饰,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再看背面落款,月来馆侍女琴,倒也没说谎话。
再把落在一旁的包裹打开,里面果然有上好江南锦布做的衣衫,还有不少罗裙,虽是女子衣物,李潮生竟然伸手翻了翻,除了散碎的几两银子,别无他物,随手又塞进去,把包裹系上,回了座位,
“父亲,那个琴是上好楠木雕刻,纹饰华美,必然出自大家之手,背面的落款,确有月来馆侍女琴几个字,包裹里也是上好江南锦布,裁缝好的衣衫罗裙,还有一些散碎银子,别无他物。”
“嗯,知道了。”
李首辅抬眼看了那女子一眼,说道;
“起来吧,卖身葬父是为孝,能有初心,是为忠,如此一位女子,极为难得,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府上由李管家安排,继续唱吧。”
“谢大老爷。”
梅淑起身谢道,然后拿着古琴又开始“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这样子,
让内里屏风内的张瑾瑜,看的不可思议,好家伙,北地逃亡女,直接变成江南卖身葬父女,长公主安排的好手段,鼻子比狗还灵敏,本侯自己还没打探出什么情况,她直接打入内部了,这手段,厉害啊。
“侯爷,侯爷,怎么了?”
襄阳侯柏广居在一旁听得自在,这种水磨腔,在京城可是难以听到的,他自己也喜欢听,可惜侯府如今钱财寡淡,不想浪费于此,
看着洛云侯眼睛,直勾勾盯着那边,心中想到,不会是洛云侯看上人家了吧,这才出声问道。
“咳咳,没什么,本侯觉得这个曲子,和北地小调差不多,一个柔,一个哀怨,就是不知道买一个这样唱曲的,需要多少银子?”
张瑾瑜咳嗽了两声,赶紧转移了话题,毕竟一想起这些,就想起来杨寒玉给自己画的大饼,什么宫廷舞蹈,什么曲子了,如今毛都没见着,
刚问完,周围三人都把头看向自己,沈中新笑了一声,
“侯爷莫非也想要一个唱曲的,京城可有不少戏班子,算上名角的,一个戏班子至少也要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