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躺在床上眯着眼的贾蓉,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谁啊,都夜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潘又安在门外,忍着风雪,哪里能够离去,靠近门缝隙,喊道,
“蓉大爷,是奴才老潘,潘又安,给主子请安了。”
贾蓉在嘴里念叨了一下,潘又安,不就是那个被洛云侯,给打的差点死去的管事,此人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去采买煤炭做活去吗,虽然好奇,可是外面那么冷,懒得起床,但又怕有事。
“等下,天都快黑了,你不去办事跑来我屋作甚?”
说完只得掀起被子,拿了厚重的棉袄穿上,反正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索性穿戴整齐,就此准备出了屋,处理完事,再回来用膳。
门外,
潘又安顶着风雪,打了个哆嗦,回道;
“蓉大爷,小的就是来跟你汇报情况的,有些事您心里要有个数,外面不方便,不便多说,”
贾蓉心生疑惑,府上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父亲又买了两个清倌,在天香楼厮混,还能有什么事,自从经过秦可卿一事之后,贾珍反而变本加厉的采买清倌入府,如今早已经在府上传遍了,女人一多,是非就多,后面就连尤夫人都是不敢过问。
穿好衣物之后,
走过去打开屋门,一阵冷风吹入,贾蓉瞬间清醒,看着门外的潘又安,说道,
“进来吧,”
“谢,蓉大爷。”
潘又安小心的走了进去,反身把门关上,二人回了堂内,贾蓉坐在了主位问道,
“潘管事何事如此着急,外面下着大雪不怕冷吗?”
哪知道潘又安眼睛一红,哽咽起来,
“蓉大爷,外面在冷,也抵不过蓉大爷被蒙在鼓里的强,奴在见了实在是不能忍,所以就直接过来告诉大爷,如今府上大爷再不管一下,恐怕有祸事临身了。”
贾蓉面色一变,看了过去,冷笑一声,
“潘管事言重了,那你说说什么祸事?”
潘又安擦了擦眼角,故意遮掩一下,看向蓉大爷,只见贾蓉面色冷峻,坐立不安,就知道,大爷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就走近身边,小声说道;
“蓉大爷,有一事不得不和您说,奴才早些日子,被老爷任命为锅炉房那个管事,负责采买炭火,谁知道今日去了锅炉房,蔷哥儿直接安插他自己人,把负责采买的事项揽了过去,而且可以在账房支取银子,老奴感觉不对,府上可是一直是赖升管家安排的,如今蔷少爷开始插手府上的管事,蓉大爷,此事可是危机您的地位啊。”
贾蓉面色不变,可是心里却是有些诸多想法,贾蔷,不就是一直跟着自己的身后,从小一起玩耍的兄弟,他不是每日应名去上学,自己也几次见到,贾蔷亦只不过虚掩眼目而已,仍旧是斗鸡走狗,赏花阅柳,怎么会做这种事,一时间有些不相信,他能如此?
“不会吧,你是说贾蔷带人抢了你的管事,把采买炭火的事揽过去?”
“是的,大爷,现在刚入了夜,蔷哥儿手下杨柱,领着人在府外正在运煤炭呢,不信大爷可去东府西院的侧门看看。”
潘又安如实说道,还让贾蓉亲自过去看看,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贾蓉实在不相信,起身说道,
“前面带路,去看看。”
“是,大爷。”
潘又安脸色一喜,答应着。
出了门,贾蓉立刻喊来值守的小厮小李儿还有护院的护卫,朝着西院走去。
宁荣街的西口胡同内,
停了二十多辆马车,依次排开,四周围上挡板,厚重的毯子铺在面是新任的管事杨柱,走在最前面,挑着一个灯笼,招呼着府上的杂役过去帮忙推着车,引导进入了巷子胡同里,
而从正门出来的贾蓉,看到西门的车马吃力的往前走着,确实买了煤炭,看领头的人自己也不认识,心中就信了大半,可是一想到府上银子的支取,就默不作声的回了府上,到了账房那要求查看府上采买的账目,只见账房拿出账本递了过来,贾蓉翻开账本,赫然见到账目上写着煤炭采买一百两银子,领取人就是贾蔷,心中不免有些焦虑。
贾蔷乃是何意,难道是想宁国府继承人,一想到父亲贾珍对自己和贾蔷截然不同的态度,内心竟然有些恐惧不已,不着痕迹的合上账本,走了出去。
“大爷,咱们怎么办?”
“回去吧,此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