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公公。”
这一声禀告,清晰洪亮,在寂静的雨夜中,除了雨声,极为显眼,但是让对面马车内的杨公公,皱起了眉头,怎么就他们二人来此,那景大人和庄大人何在,亦或者,根本就没来,冷個脸问道;
“深更半夜的,请哪门子安,贾大人倒是辛苦,下着雨竟然还等着杂家,只是不知来的可都有谁?”
这话问的再明白不过,不过稳妥起见,还是要再问询一番,贾雨村深知其中的深意,顿了下,继续回道;“回大公公,来码头的人只有下官,还有胡大人。”
“下官胡文玄,拜见大公公。”
胡文玄适时出声,也佐证了只有他们二人的想法,
“干爹,有些不对啊,干爹来此的消息,儿子早就通知皇城司的人传了过去,要是没收到,贾大人不可能在此,但是传到了,其他人怎么没见到?”
小桂子在马车内低声说话,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只有杨驰脸上有些意味深长,
“不是人没到,是人没有来码头,想必都是在西城门处等候,就是不知这位贾知府,如何能先一步赶来,此人姓贾,莫非是京城贾家的人不成,以往还没想到此事,”
“那,干爹,咱们应该如何进城?”
小桂子悄声问道,里面许些事,他还看不明白。
“那就问问贾大人了,”
杨驰想了想,既然此人能先来,定然是有所图,不管景大人如何安排,还是庄大人故意为之,先来后到的规矩,他还是懂的,想明白之后,就开口问道;“辛苦二位大人了,敢问二位大人,是如何到了码头?又当如何回去?”
这就是杨公公要问的,是回去怎么安排,还是贾知府另有想法,刚刚的话,也是听出了言外之意,贾雨村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盯着前面的马车,继续说道;
“回大公公,下官是从南城门绕城而来,在此等候多时了,夜雨下的甚急,想请公公直接入城,城内沈万和还在酒楼等候,为大公公接风洗尘,走城南要近一些。”
听到贾知府的话,不说别人,就连身边的胡文玄都有些惊讶,知府大人这是要避开景大人他们,是否太过鲁莽了。
杨公公坐在马车内听闻,嘴角翘起,贾知府的用意这才明白,沈万和,织造局的话事人,江南的首富,有意思,真有意思,“那就一切听贾知府的安排,走吧。”
“喏,大公公,”
“来人啊,原路返回。”
一声呵斥,庞大的车队,竟然缓缓朝着金陵南城门而去。
皇宫坤宁宫,此时的江皇后,竟然起身来到了桌子前,捏着一些糕点,顺口咽了下去,身边的春禾,依旧是伺候着,
“娘娘可感觉好一些了,或许是腹中饥饿,身子才有些不适的。”“嗯,倒是好了许多,刚刚是有些心神不宁,这段时日,本宫并未细细过问后宫之事,那吴贵妃和周贵人,她们二人可好些了?”
江皇后吃完糕点,喝了口茶水压一压,寻思着后宫之事,好些日子也没听到她们二人的动静,好生奇怪,难不成是有了其他的事。
“回娘娘,她们二人是老实了许多,而且几乎不怎么出宫门,不过据奴婢所知,她们二人在府上虽不出门,可是去的人也多,像是徐才人,萧侍选等,陆续去过,”
想着后宫这些日子风平浪静,虽说皇后娘娘不想过问,可是后宫之内的诸位嫔妃,一举一动,可都在娘娘眼里看着,更多的是谁在其中唯恐天下不乱。
江皇后伸手弹了弹衣袖上的褶皱,起身复又回到床榻,靠在床头的被子上,困意来袭,打了个哈欠;“春禾,你也回去歇着,吴贵妃既然安静了许多,明早,派人去她宫里传话,让她在殿内,找周贵人一起,带着新进的那些侍选,做一些桂花糕,就说本宫晚膳时候要用。”
“是,主子,奴才领旨。”
春禾走到近前,帮着娘娘盖好被子,而后把桌上的茶点一一收拾干净,这才退出了内殿,
而吴贵妃的春丽宫,夜深人静,殿内落叶可闻,恰巧,屋内一阵脚步声,惊醒了还在沉睡的吴贵妃,
“谁在外面?”
“娘娘,是奴婢。”
随着一阵脚步声,只见女史宋双,竟然一身太监衣衫,从角落里匆匆走了过来,小声说道;“娘娘,奴婢刚从浣衣局过来,老爷那边有消息了,”
低声耳语,也把还在迷糊中的吴贵妃警醒,浣衣局那边的奴才,来信了。
“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