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是个好消息,据老爷所说,几位藩王世子,提早进了京城,本是行程隐蔽,谁知,在一处酒楼里,和洛云侯发生了冲突,死了几个侍卫,并且几位世子还想报官处理,恰好被汉王心腹徐先生瞧见,带人拦下,私下里把尸体处理了,要不然,现在就会闹得尽人皆知。”
宋双蹲在床头,小声地诉说着,老爷那边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这次竟然没有交代任务,
“一群废物,这么紧迫的事,那些藩王世子,竟然这么招摇过市,还和洛云侯动了手,他们是生怕陛下不知道啊,父亲那边怎么说?”
吴贵妃开口骂了一声,瞬间没了困意,都说各地藩王心思重,怎么到了儿子那一辈,就成了白痴了,在京城不低调行事,竟然闹出了那么大动静,绝对瞒不过皇城司的人,也不知父亲小心了没有,
“回娘娘,老爷那边没事,此事还是郑王范先生那边传来的话,应该是处理完了,至于皇城司知不知道,就看他们的本事了,不过洛云侯主持恩科考试,有七日的空闲时间,就算陛下那里知道,也有个时间差?”
宋双低着头,把浣衣局的管事太监那里听来的,一一复述一遍,“既然如此,父亲可有什么交代?”
吴贵妃还是冷着脸,怒气未消的问道,那洛云侯岂是好糊弄的,要是没有准备好,等恩科过后,陛下问起,必然会真相大白,“娘娘不必过问,老爷说,让您稳住后宫,打探消息,其余的事一概不做,几位世子已经换了隐蔽地方,暂时无人发现,现如今紧要的,是几位世子已经动了,说是这几天,宫里面就会有消息,”
小声说完话,还用手指了指西北方向,
吴贵妃眼神一凝,顺势看过去,那方位,不就是太上皇的长乐宫所在之地吗,难道他们是想,入宫?
瞬间,吴贵妃想了许多,是偷偷入宫,还是想光明正大的入宫,只是看着他们这个样子,鬼鬼祟祟的,光明正大恐怕用不到这些人的身上,那就是偷偷入宫,想要偷偷入宫,避人耳目,宫里面谁还能作为他们的接应呢,就算有人接应,时间上,应该没几日了,毕竟今日是恩科第一日,三日恩科,还有两日的时间。
“双儿,让咱们的人,仔细盯着长乐宫,白天应该不太清楚,但是夜里,想来那些藩王世子,应该有些印象,就是不知是谁在里面牵线搭桥了,”
是后宫哪个嫔妃,还是外面哪个王爷,甚至于是哪个太监总管,想了一圈,也没个目标,不过既然能这样开口,应该就是安排好了,至于是谁,总归是能弄清楚的,
宋双微微颔首,点头应道;“是,主子,双儿知道轻重,早就安排人了,”
“那就好回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
紧接着,春丽宫内,又闪过一丝脚步声,重新陷入黑暗寂静中,仿佛刚刚的事,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东城醉仙楼的私宅,
郑王的心腹军师范文海,一袭黑衣,从角门绕了进来,不动声色进了正堂,屋内的世子显然未睡,旁边还坐着侍卫长刘祖山,
黑灯瞎火的,屋里的油灯也没点上,房门一有动静,刘祖山的手就不由得摸上了刀柄,只见人影进来,甚为熟悉,轻声喊了一句,“范先生来了?”
“嗯,世子呢?”
范文海往屋内走了几步,竟然也未点起油灯,站在屋内轻声问道;
“还在屋里小睡,先生,可有安排?”
刘祖山见到徐先生的异状,立刻知道徐先生应该是有了动作,拿不成是在今夜,会不会太快了,“去把世子叫起来,把这身衣物换上,而后咱们出去,绕道北城去皇宫,从宣化门而入,在长乐宫门口和其余世子汇合,一起入宫拜见太上皇,到了那边,跟着夏公公入内即可。”
范文海低声把事情安排一遍,手中的一团包裹扔了过去,刘祖山脸色大喜,没想到这么容易,点下头接过衣物,仔细摸索一下,借着月光,才看清是一件太监衣物,顿时心中明了,急忙起身进了里屋,把世子叫醒,换了身衣物。
郑王世子周正白穿着太监衣服,迷糊着眼,刚走出来,还想问,就被范文海一把拉住衣袖,三人先后走了出去,
“殿下不要出声,有疑问路上再问,”
吱一声后,拐进院子胡同,就在对面街道的巷子里,停了一辆马车,三人悄无声息的上了马车之后,范文海小声道;
“按照计划,宣化门,”
“是,先生,坐稳了,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