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急了就输了。”司秣好看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肆,随后刻意将每一步都落的很重,为了让门内的人听到。
他的顾虑没有错,因为此刻那扇门背后正站着那个满脸恨意的东家,还有她花钱请来的几名打手壮汉。
司秣已经不是原来的司秣了,今天白天他失去控制的事,直到现在她想起来心中还留有余悸,所以必须找一些可靠的人好好惩罚一遍司秣,让他知道谁才是这梨园的主人!
女人食指移到嘴边,暗中与身侧的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多时,门外的脚步声停了,司秣的声音自对面响起:“东家,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嘭— —!
大门被猛地推开,就见女人独自站在正中央,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着司秣,她双手叉着腰,恨不得用下巴看人。
“你跟我进来!”
司秣双手慵懒的环抱在胸前,假意忽略门边几道灰色的影子……还真是蠢到家了。
跟在她身后,房间里一点细微的声音都瞒不过司秣的耳朵。
是那些人的手攥紧棍棒的声音。
等司秣进来,女人再也不装,示意他们把门关上以后,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
“哼,有什么事??你也好意思问!”
“司秣,今天我就要打到你分清谁是主子谁是奴为止!”
“你们,都给我狠狠的打,出了人命我梨园负责,跟你们没关系!”
女人大手一挥,对着几名壮汉发号施令。
几人瞬间以包围的姿势将中央的少年围起来,但在看清司秣的脸后,个个脸上都闪过一丝犹豫——
还以为是什么难搞的人,需要请他们这多人对付,但现在一看,这不就是一个瘦弱的小少年嘛?!
感觉根本挨不过几下就会咽气,而且还长的这么好看,活活打死岂不可惜?
“上啊!你们看我干什么??”
“钱都拿了,还想赖账不成?!”
众人对视一眼,觉得实在是下不去手:“这……”
就在他们犹豫之际,司秣幽幽开口:“我怎么觉得这话这么耳熟啊?”
“好像今天早晨,您对墨勋钰也说过同样的话。”
司秣上前一步,女人便忌惮的后退。
“这么多条人命,您真认为梨园负得起这责任??”
“呵,司秣,你少吓唬我!”东家的声音明显颤抖了几分,又碍于这里有外人在,她这般会折了面子,也只好壮着胆子吼:“既然你坏了规矩,那便就要受到惩罚。”
“再说,是你自己体质不好,受不住死了跟老娘有什么关系!”
“看什么热闹,都别愣着,快上啊!!”
女人后退好几步,最后因为被什么绊倒,一屁股坐到杂物堆里,沾了一身的灰,咳嗽不止。
几名壮汉相视一眼,无奈中做了决定。
他们只是拿钱办事,东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惋惜归惋惜,但动起手来,他们也不会对司秣留情。
几人手握一米长的木棍,缓缓靠近司秣身边。
意料之外的,这名少年并没有多惊讶的神情,也看不出来他在害怕,反倒是司秣对他们好言提醒:“给你们一次机会,想活命就做做样子。”
司秣双手手指交叉,手心朝下的压了几下手背,略歪下头,眸光幽深的扫视在他们身上,似一汪黑沉不见底的深渊,朝上凝视着众生。
“当然,选择权在你们自己手里,想真与我打一场,也行。”
话毕,司秣顺手扯过离自己最近的那名壮汉手中的木棍,放在手里掂量两下,微微一笑:“借用一下,不介意吧。”
那么好看的少年在对自己笑,壮汉心口忽地窒了一息,大脑都宕了机似的,只知道点头和摇头:“嘿嘿,不,不介意……”
女人吃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这是怎么个情况??!
身旁的人回过神,啪的一掌拍在了男人后脑,壮汉这才回过神捂上脑袋龇牙咧嘴。
“小公子,你确定么?”
身后的人神情严肃的转了一圈棍子,对司秣说道:“若是真出了事,我们可不负责。”
在经过司秣的点头默许后,众人终于正色面对这名少年,脸上带上打手一贯的冷漠无情。
眼见着局势步入正轨,女人也松了一口气,怕殃及到自己,别溅了一身血,她早早识相的猫着腰躲远,不多时,身后便传来挥舞棍棒的沉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