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司秣眯了眯眼,“看是现在杀我重要,还是去找他重要。”
“说不定你这会儿赶过去,还能看到一具健全的尸体。或者是喘着最后一口气的薛谨文。”
说罢,一张纸条顺着少年掌心滑落到地上,上面正是关押薛谨文的地址。
“他曾经陷害过我一次,流落基地外后虽然我没有经历过这些折磨。不过我说过,我一定会百倍奉还,所以这事儿算完。”
“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了。”
“你不信也无所谓,反正我不会损失什么。”话落,司秣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扔给他。
那真是熟悉的,薛谨文从不离手的哮喘药。
陆寅搞不明白为什么司秣会好心告诉自己,是不是诚心耍他,但陆寅也没时间思考为什么。若是叫他白跑一趟,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司秣!
很快,丧尸王隐匿在黑暗中化作一道血雾,卷起那张纸条消失不见。
司秣打量着白思研片刻,才缓缓走上前,见她仰着头满脸狼狈与痛苦,眼泪和泥土糊了满脸,连头发都粘在脖子上,和平日白衣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
拿出一支药剂,司秣毫不犹豫刺进了女人的侧颈。
十几秒后,白思研身上一些发狂的特征才渐渐平息。
当她的眼神恢复清明后,入目的第一眼便是司秣的脸。
“白博士。”教授问道:“你没事了吧。”
白思研用了几分钟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看着司秣愣了下说:“没事……司教授,是你救了我?”
“你的研究药剂……成功了?”
沉吟片刻,司秣失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刚刚是情急之下,不得已用你做了个试验。看来结果令人满意啊。”
听到这句话,白思研并没有该表现出来的高兴,反而眉目间一闪而过的愁容与恨意,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不料这一切都被司秣看在眼里。
“恭喜你啊司教授,看来末世马上就快要过去了。”
“嗯,但愿如此。”司秣说:“给我讲讲之前的事吧,你怎么会被咬,绑在这里,还有温酌去哪了?”
“昨晚我睡觉听到营地外面有声响,就出去查看,却什么可疑的人都没发现。但当我返回的时候,明显感觉有人跟着我。”
“那种很细碎的脚步声,当我再回过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隐约记得是那天那是丧尸的脸。”
“他就是陆寅,小湛的哥哥对吧?”
司秣嗯了一声,听她继续说。
女人叹了口气:“总之我被抓过后就感觉有人拖着我走,他把我绑在这里,我忽然感觉手臂一痛,之后就再也没知觉了。然后我变成丧尸,你就来了。”
白思研亮出自己的左侧小臂,上面确实有一个类似被咬过的伤口。
“至于温酌,”女人摇了下头,迟疑的说:“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
“司教授,您怎么会找来这里啊?这里就是你们要驯化丧尸的地方吗。”
“陆寅把我抓来这里绑起来,估计温酌也是被他抓的。”
“可能吧,我去找他。”司秣从她胳膊上那伤口收回目光,说了一句。
“别!”
白思研紧急叫住了他,在司秣会回过头时露出了窘迫的目光:“司教授,我一个人有些害怕,您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恢复好了我自己回基地,不会耽误您的。”
“要不是小湛,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信念活下去……”白思研又开始攀上关系,演苦情戏。
“好啊。”这次司秣没说什么,嘴边似笑非笑的注视她,从一旁拉过一个椅子倒了倒灰坐下。
白思研双手的绳子被解开,她默默活动着麻木的手腕,眈眈地看向司秣毫无防备的颈侧。
——
陆寅一路狂奔,等到了字条上的地址,先看到的不是薛谨文,而是早已等候多时的陆湛。
丧尸王脸上带着极重的戾气,他知道陆湛的目的,不可能让他轻易带薛谨文走的。
他们两个撞在一起,从来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同为丧尸王,周身散播的盛怒的磁场外人稍一靠近都会被烫的体无完肤。
两个人没有多余的话,陆寅反应迅速,像一阵飓风般飞了出去,变成一道残影朝着陆湛袭去。
他像是失去了理智,每一次攻击都是照着丧尸的命门——最脆弱的头骨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