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寝殿内,夏后那张保养极好的脸蛋上,温柔似水的表情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竟是骇人的阴毒和浓浓的愤怒。
“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后猛地转身,五官扭曲地看着殿下跪着的男子,咬牙切齿地喝道:“你最好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
男子三十来岁的年纪,身材魁梧,长得还算端正,就是一脸的惊恐和委屈,看起来有点怂,让人不免有些嫌弃。
听到夏后的质问,他身体更是一抖,说话也哆哆嗦嗦的:“娘娘息怒,小的也不知王爷为何就变了啊···”
听到这话,本就在气头上的夏后脸都绿了,她立刻怒吼一声:“混账!你天天跟在那个孤星身边,竟敢说不知道!”
说罢,她突然抬头看向男子身后,厉声命令道:“来人!把这个···”
“母后息怒···”一直在旁边站着的裴栾突然笑眯眯地开口:“这件事也不能怪秦侍卫,毕竟谁也不知道裴衍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夏后闻言微微一顿,随后不悦地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又转向男子,嫌弃地说:“不知道就该去查,否则就是无能!”
其实她知道裴栾说的没错,只是在大殿上被裴衍弄得措手不及,又在召见沈默的时候被裴衍强势拒绝。
愤怒之下,她只好把气都撒在了正好来向她汇报湛王府情报的眼线身上。
“呵呵···”裴栾依旧那副不急不忙的表情,继续嘴角含笑地说:“母后这么说就太让秦侍卫寒心了···”
虽然嘴角含笑,可他看着夏后的目光中却藏着一丝异样,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夏后立刻捕捉到了这一点,微微一愣后,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不情不愿的神色,但转瞬即逝,随即又换了副温和的表情。
她再次看向秦侍卫,亲切地说:“秦侍卫,刚才本宫实在是气糊涂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娘娘···”秦侍卫先是一愣,随即磕头如捣蒜,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是小人办事不利,小人该罚!”
夏后见状立刻和儿子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都写满了狡猾和算计。
“好了,秦侍卫别再自责了,赶快起来吧。”夏后朝着秦侍卫抬了抬手,温柔地一笑:“以后湛王府那边还要你多多留意才是。”
听着夏后那温柔如水的嗓音,秦侍卫的骨头都快酥了,哪还站得起来?
他壮着胆子抬头看了夏后一眼,眼中顿时充满了痴迷。
他渴望这个女人,在她还不是皇后的时候就疯狂迷恋,否则也不会为了她出卖裴衍!
想到此,他猛地俯身,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娘娘放心!小人为了娘娘一定肝脑涂地!”
夏后被秦侍卫赤裸裸的眼神弄得一阵反胃,但她立刻压了下去,继续柔声道:“秦侍卫的忠心本宫当然相信···”
随后,她又说了几句违心话便打发了秦侍卫。
秦侍卫走后,夏后立刻变了脸色,又恢复了刚才的阴险毒辣。
她面带责怪地看着裴栾,不耐烦道:“本宫这都是为了你,否则早就把他碎尸万段了!”
“儿臣知道。”裴栾似笑非笑地望着夏后:“母后放心,待事成之后,儿臣一定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再把他碎尸万段。”
“知道就好!”夏后嗔怒一句,随后话锋一转,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查清楚那个孤星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的被那个病秧子迷住了?”
顿了顿,她又说:“还有他那天出府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真的和朝廷有关,如果不是,那我们可要好好告他个欺君之罪!”
话音落下后,裴栾的表情也不再是刚才的不紧不慢,而是变得阴森狡诈:“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查个清楚。”
与此同时,湛王府内。
裴衍对着云逸好一顿命令后便带着月影几人匆匆离开了王府,看气势就像要去找谁算账似的,凶得要命!
云逸则欲哭无泪地在厨房给沈默熬药,裴衍特地交代,必须他亲自熬,不能让他人代劳,否则药出了问题就唯他是问···
于是,云逸只得像个怨妇般,窝在厨房的一角老老实实地干活,没多久便搞得灰头土脸,连身上纤尘不染的白袍也被溅出的汤汁喷的到处都是,狼狈的要命。
他真搞不懂,裴衍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难道被那个容貌俊美的男王妃迷住了?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