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s坐了半个小时,看书也不行,睡觉也不行,因为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fuckboys要凑过来跟你搭话。”
“所以……饭也吃不了,休息也休息不好。”
“可不是吗?我最后只能回酒店,做了个……超级贵的spa,然后在泳池边躺了一会儿。南法假期的第二天,就这么潦草地结束了。我要是七十岁就算了,哪有十七岁的女孩子度假是这种节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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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的同情已经达到最高指数了,芭比。”
“噢,不,相信我,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后半句话,芭芭拉加重了强调的语气,“最糟糕的是,我第二天早上八点半起来,坐了四十分钟的出租车到圣拉斐尔的火车站,又花了一个小时时间坐高铁抵达尼斯……抵达目的地之后,等了十五分钟才等来一辆出租——那会儿还没有uber这种东西——上车之后,司机用他口音浓重的破碎英语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姑娘,你来错时间了,今天下午有雷暴’。”
“啊哈——”小倒霉蛋的经历,让韩易差点直接笑出了声。他掩住嘴巴,朝芭芭拉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信口引用了一句芭芭拉绝对没看过的电影台词,用英文转译出来,“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了一些高兴的事情……请继续。”
“笑吧,没关系,我自己也想笑。”芭芭拉摆摆手,看起来相当大度,“把那两双鞋加在一起,我花了……一个半月的房租钱出来度假,来到以天气晴好闻名的蔚蓝海岸,结果却连太阳都见不到。”
“可想而知,站在内格雷斯科酒店大门口的我,内心有多么崩溃……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内格雷斯科门口了?”
“嗯,就在我的……右边。”韩易调转镜头,往右偏过九十度,内格雷斯科酒店,就在他落座的这家小店的对街。
“是的,就是这个地方,你面前这条街。六年前,我就是在这里,一脸沮丧地下了车……”
……
“我很抱歉,芭比,昨天本来想直接买张机票来陪你的,但是……”
“没关系,宝贝,肯定是工作更重要。”
用脑袋跟脖子夹住手机的芭芭拉,从司机手中接过行李,一边对迎上前来的门童微笑致意,一边柔声宽慰着电话那头的好友马洛斯-霍斯特。
马洛斯是一位来自荷兰的模特,跟芭芭拉一样,与img的模特部门签约,是匈牙利姑娘在模特公寓里的其中一位室友,也是她在巴黎最亲密的朋友。
至少2010年是。
“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听筒里渗出马洛斯担忧的询问,“我的表妹在那边有个朋友,我可以拜托他帮忙照看一下你。”
“照看?亲爱的,我不是小孩子了。”用嘴型跟帮她提行李上台阶的门童无声地道了句感谢,芭芭拉继续向马洛斯证明她的安然无恙,“我在圣特罗佩过得可好了,还买了两双……鞋子……”
“我的鞋子!”
忽然意识到自己将两个迪奥购物袋放在后座,忘了取出的芭芭拉-帕文惊叫一声,顾不得挂掉电话,便胡乱将手机塞回兜里,转身想要去追刚刚启动的出租车。
可不巧,这一回头,便跟一位跟她身形相仿,甚至略高一些的老奶奶撞了个满怀。
怎么在电光火石之间判断出对方是老年人的?
从她那带着几分讶然,几分痛楚,暗沉沙哑的声线之中。
“regardezdevantvous!”
还没来得及道歉,芭芭拉便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推得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一抬头,两座铁塔不知何时横亘在了她与老人之间。一座搀扶着后者,一座在她身前保持警戒。
“nesoispassimalpoli,jerome。”
堪堪站定的老奶奶举起手掌,低声喝止住扈从。她整理了一下脖颈间略显散乱的橘色围巾,这才抬起眼,朝芭芭拉投来关注的目光。
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芭芭拉明显感觉面前这位刻意将头发染黑,也难掩苍老痕迹的老人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微芒,但这片刻的光亮转瞬即逝,迅速归于无波的沉静。
“toutvabienpourvous,mademoiselle?”
芭芭拉不会讲法语,但在巴黎毕竟也呆了快一年时间,“bien”和“mademoiselle”还是能听懂的,于是,她舔舔嘴唇,急切地在脑海里搜寻着一切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