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接近的日子里,伴随着分发下来的留校通知单之外,学生们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铺天盖地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学生们起床的时候都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窗户已经被灰暗的雪花封了个彻底,就连住在黑湖底下的斯莱特林们,也不得不承认窗外的湖水好像整个儿都被冻得停止了流动。
又是一年一度迎接圣诞节的全校大扫除,当斯科皮拎着小桶抹布将那些名贵的古董画下半部分处理干净的时候,他抬起头无奈地看了看画像上半部分积压的灰尘,努力不去理画像中的人抱怨的嘟囔(‘你怎么能只给我擦一半!’),他转过身,对着霸占了唯一那张可伸缩高脚凳还在上面发呆的铂金贵族第三次叹气。
“别叹气。”德拉科掀起眼皮子,没精打采地扫了高年级斯莱特林一眼。
“上面的画相框你来擦么?”斯科皮挑眉问。
“不擦,”德拉科皱眉任性地说,“除非谁批准我使用清洁咒语,否则我不可能像个家养小精灵似的拎着块抹布在这摆弄,这太可笑了,不符合作为一个马尔福的身份。”
“不过是打扫卫生而已,不想做就算了,不用上升到‘作为一个马尔福’这么高的程度。”黑发斯莱特林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拿着抹布在德拉科面前晃了晃,在对方满脸嫌恶地为了躲避他从椅子上挪坑时,前者眼疾手快地一把将那椅子抢过来迅速在上面踩了一脚,毫不留情地在椅子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脚印。
“……”面对斯科皮这样无耻的行为,铂金贵族露出了个难以置信的表情,“知道吗,格雷特,你现在看上去就像为了霸占食物把口水吐到蛋糕里的克拉布似的。”
眼下绝对是德拉科在本周内做出的最生动的表情了。
在过去的一周里看着他的面瘫脸看得心烦气躁的斯科皮这会儿真有点春暖花开的感觉,他嬉皮笑脸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他的余光一不小心扫到从走廊尽头走过来,手中正拎着一只巨大的、已经死去了的火鸡的海格,那只被抓在混血居然手中摇摇晃晃的火鸡看上去大概刚死没多久——因为这会儿,从它脖子上面滴下来的血随着海格走路的轨迹在走廊上滴了一溜儿。
斯科皮闭上了嘴,很显然,在他身边的德拉科也注意到了这个,他顺着斯科皮的目光转过头看了一眼海格和他手上的东西后,就像是看见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似的立刻将自己的脑袋转了回来,皱眉,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张死人脸:“那个半血巨人在搞什么?”
“大概是要找邓布利多教授为他死于非命的火鸡讨个公道,”看着海格迎着无数学生们惊讶的目光淡定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斯科皮说,“你说,我要是也这样去找邓布利多教授,能不能也为你死去的精神气儿讨个公道来着?”
德拉科微微眯起眼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圈身边的黑发斯莱特林,在迅速弄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时候,他响亮地冷笑了一声,然后傲慢地拧开了自己的铂金色脑袋。
“——喂,你们到底还给不给我擦相框了!就这样擦一半和让我半边身体不穿衣服有什么区别?”
斯科皮盯着那看上去不准备再转回来的铂金脑袋看了三秒,然后任命地踩上那伸缩椅,把自己升高到了和画像一样的高度,在画像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中,按照它的要求替他先把脸部常出现的那个高度擦干净。
斯科皮知道德拉科最近在为什么心事重重,但是遗憾的是,因为相对于这个时间点来说他斯科皮格雷特完全就是一个意外的存在,所以他并不能给德拉科很大的帮助,只是希望能在有机会的时候找到他坐下来旁敲侧击地安慰他,至少让他别再愁眉苦脸。
对于一个二年级的学生来说,整天举着一张老太太脸这多作孽。
……
下午的时候,没有课的斯科皮独自在城堡里闲晃了一圈,当他不知不觉地来到魔药教室门口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此时理应在上课的教室门居然大敞开着,而教室里面闹哄哄的,听上去比早上的菜市场更加热闹。
这让黑发斯莱特林不仅有些在意。绕到门口去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了里面闹哄哄一片的原因——不知道是谁往高尔或者德拉科的坩埚里扔了一串韦斯莱兄弟的费力拔烟火,里面的药水全部飞溅了出来,弄得半个教室的人都被波及——斯科皮微微眯起眼,在发现周围的人的皮肤都迅速肿胀得可怕时,猜想那大概是一锅肿胀药水,并且现在他很确定被扔了烟火的坩埚是德拉科的,因为高尔大概不可能做出效果如此“优秀”的肿胀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