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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斯科皮注意到大概是距离自己的坩埚最近的德拉科受伤的程度最为严重——事实上,他已经变成了斯科皮不得不靠着他的头发颜色才能认出来的猪头——他的嘴嘟起来成了两根合并的香肠,高挺的鼻子这会儿整个肿胀成了一个小西瓜,双眼也因为皮肤的肿胀变成了一条细缝,当他在斯内普教授召唤着学生们到自己这里领取解药的时候,他不得不低着头走路,才不让自己涨大的五官因为重力拉扯得疼痛不堪。
学生们闹哄哄的乱作一团,斯科皮没怎么想就抬脚走进了教室,然而在踏进教室的第一步时,他忽然停顿了下脚步脸上有一瞬间的困惑而后微微皱起眉——正当他东张西四处打量试图发现什么的时候,站在教室里的斯内普教授看见了他,并且难得粗鲁地让他“赶紧滚进来帮忙”。
斯科皮老老实实地“滚”了进去。
拿着一瓶解除魔药,从乱七八糟的学生堆里好不容易挤到德拉科面前的时候,这家伙才慢吞吞地走到了倒数第四排的位置,因为眼睛被肿胀的面部肌肉挤得看不清路,他必须摸索着课桌的边缘才能勉强维持住前进——
斯科皮走到他的面前,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拔开瓶盖,迅速地将那一瓶解咒魔药倒在了德拉科的脸上——突如其来的冰冷液体先是让铂金贵族紧张地惊叫了一声,身体立刻弓起来变成了防御的姿态——大概是接下来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面部在消肿,伴随着肿胀药水的影响渐渐散去,德拉科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
当几分钟后他终于又变成了少女们心中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以及未来的性感之神之后,他抹了把湿漉漉的脸,用那刚刚恢复了视力的银灰色瞳眸看了眼面前站着的、笑眯眯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不怎么意外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都听见你的哀嚎。”斯科皮说。
“闭嘴吧,我确定我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德拉科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翻了个白眼,此时正好下课铃响起,似乎被这铃声提醒了什么,铂金贵族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跟斯科皮刚才进魔药教室前一样,如同只狐獴似的仰着脖子在乱糟糟的教室周围扫了一圈。
在斯科皮来得及问他在找什么之前,他却收回了目光,用疲惫的声音问斯科皮:“我看上去怎么样?”
“非常好,简直英俊。”
“我听说肿胀药水会破坏发质,”德拉科用担心的语气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随即低低咒骂一声,“哦该死,它们摸上去真的没有早上那么滑了。”
“没那回事儿,大概只是因为你早上喷多了发胶的缘故。”
斯科皮拉开德拉科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催促他不要臭美赶紧把手上和脸上的残留魔药洗干净——在处理完了一切工作之后,迎着斯内普教授愤怒的咆哮声(“我一定要开除恶作剧的人”),两名斯莱特林肩并肩地走出了魔药教室。
然后在晚餐的餐桌上,斯科皮看见德拉科在留校申请表格上用花体字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德拉科签好那张单子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折起来放回了口袋里,仿佛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旁边黑发斯莱特林投来的惊讶目光,他转过头,挑挑眉:“怎么?”
“那是留校申请表格。”
“我还没瞎,”德拉科叉起一根香肠,慢悠悠地说,“你自己不也签了这个玩意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还以为圣诞节你一定要回马尔福庄园去。”特别是现在那么小一口一个我爸爸看上去正巴望着回家的年纪——当然,这危险的后半句话被斯科皮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德拉科扫了他一眼,抿抿唇,忽然没头没脑地说:“我听说斯内普教授在今天下午下课之后,办公室里遭到了偷窃,丢了非洲树蛇的皮和双角兽的角。”
斯科皮:“……啊?”
“我觉得我知道是谁拿的,”德拉科压低了声音,听上去有些恼火地说,“再被药水飞溅到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波特和韦斯莱的笑声,然后在我因为肿胀的鼻子不得不低下头试图走路的时候,在我的眼睛被肿胀的肌肉挤得看不清东西之前,我好像看见了赫敏格兰杰忽然消失在了波特他们身边。”
斯科皮听着,当铂金贵族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个恍然的表情——难怪他踏进教室门的时候,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与自己擦肩而过,那几乎是不易察觉到让人很容易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的一瞬间而已。
“后来我也没看见那个泥巴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