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大汗的辛小虎,一眼就瞥见看向自己的陆觉。
对上辛小虎的目光,陆觉遥遥的招了招手,示意他继续练习,便找了一处树荫躺下。
悠闲的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困意渐渐上了身。
可还没睡一会儿工夫,就被人叫醒了。
抬头一看,原来是李藏,带着几个身材魁梧的武生,将自己围在树下。
“有什么事吗?”
陆觉明显不将对方看在眼里。
“你上次是假装打不过我的?”
李藏话里明显没有善意。
“那天确实真的打不过你。”
陆觉倒也没必要说谎。
李藏额头青筋凸起,对方的话,听起来简直就是加倍的羞辱。
能打得力宗境巅峰的族叔心悦诚服,怎么可能打不过自己?
还是说对方根本不屑和自己动手。
“请你离开这里,不要妨碍我们武堂练习。”
李藏身旁一位高大的武生,看向陆觉的目光冰寒至极。
听说有个人欺负了自己的小弟,又跑到武堂来耀武扬威,便专程赶过来给李藏撑腰。
结果一看对方是个弱不禁风的家伙,听说昨晚还打赢了李将军,顿时怀疑起李藏是不是认错了。
“这也算是县学的地方,我只是在这树下睡觉,并没有妨碍你们练功吧。”
陆觉有理有据,怼的对方暴跳如雷,一时又想不到什么言辞来反驳。
“怎么,要比划比划吗?”
高大的武生开始撸起了袖子,却被李藏一把拽住,连连对他使眼色。
昨晚父亲带着自己,专程出城,去给驻扎在城外的族叔赔罪。
族叔将父子俩痛骂了一顿,并警告以后再惹是生非传到自己耳朵里,定上报族中长老,将父子二人从族谱上除名。
李藏听得心惊胆战,起码这段时间是不敢过于嚣张了。
而面前这个始作俑者,陆觉,正是最不能招惹的对象。
族叔告诫他,陆觉一定是周国第二大宗门,断魂门的人。
真要是再起了冲突吃了亏,李家本家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看着自己手腕上涂满的刀伤药膏,还是赶紧阻止了正要发难的几位学长。
“小子,别得意。我们来日方长。”
看到场边的武师看向这边,几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丢下了一句狠话,便扬长而去。
陆觉听到了对方的恐吓,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突然腹中一阵饥饿。
是该去饭堂了。
突然想起来自己寄存在学堂冰窖中的鱼,陆觉口水直流,顺手折断半根柳枝,晃荡着就向着饭堂的方向走去。
这几天陵光也没怎么露面,想必是能量不足,是该赶紧进食了。
两个坐在门口偷懒,边抽烟边聊天的老厨子,一看陆觉来了,赶紧起身。
“陆公子,这还没到饭点,你怎么来了?”
陆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瞄了一眼后厨。
几个年轻的厨子,正在热火朝天的准备着学子们中午的饭食。
后厨比外面还热,只见他们不时地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着汗水。
“两位老师傅,我是来看看那天寄存在这里的鱼的。”
“哎,陆公子您放心,我们一条都没动,都给您好好的放在冰块里面。是现在要吃吗?”
陆觉点了点头。
“好嘞,小刘小张,你们赶快去地窖把里面那一筐鱼搬出来。”
一位老厨子向里面喊道。
“那就麻烦师傅们了。”
虽然没有来过几次,但陆觉还是熟门熟路的找了个常坐的桌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厨房里便飘出了鱼汤的香气。
就在第一道鱼菜端上来的时候,一个硕大的酒壶,放到了陆觉所坐的餐桌上。
“劳烦再添一副碗筷!”
抬头一看,只见一青年男子站在了桌前。
身穿一件已经略显陈旧的灰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粗糙的麻绳,既显得随性,又流露出一种不羁的风采。
长发中夹杂着几缕未被梳理的乱发,让这人多了几分狂放的气质。
未经修剪的胡须凌乱的挂在脸上,却并不影响那种难以言喻的英气。
虽然他的眼角已经刻上了岁月的痕迹,但眸子里却闪耀着难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