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路程总计72公里,只是开车给她当司机的时间就用了一两个钟。
更不用提到了地方被店员告知每周限定售空,连带着下周下下周下月的每周限定都已被品牌会员预订。
他头一回给人当司机,这一趟当然不能白跑。于是还在山庄会客厅等他来议事的德叔接到一通电话,按捺住想要催他尽快赶赴这边的心情,彬彬有礼的应下,然后翻出这家蛋糕品牌创始人的电话,告知对方东寰事业部人员现需去门店急购一份蓝莓蛋糕。
靳向东一整日行程由德叔安排紧凑充沛。而陪细妹下山购买蛋糕的时间,足够他坐办公室将堆积的文件签署完毕,或谈成一桩百亿项目,又或组织一场东寰欧洲分部的年终述职电话会议至结束,以及审阅一遍全球三分之一分部的业绩表分析图……
然而,他消磨这些时间,鸽了目前与东寰正在洽谈合作的老总近两小时。
离谱又荒唐。
他后知后觉,跟他多年的德叔与他同感。
议事结束,为表歉意他亲自送客离开至门檐。
夜已深,晚餐没赶上,德叔给他叫了一份宵夜送过来。
“今天是你第二次迟到。”
靳向东态度良好:“抱歉,有事耽搁。”
德叔没停:“第一次是昨晚,你说20分钟。”
“……”
“从没听你说想吃甜食,还是蓝莓,你从不吃蓝莓。”
“……”
德叔盯他一眼:“沉默冇用,老太太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靳向东搁下银亮刀叉,抬眸问:“奶奶身体如何?”
“检查报告我看过没有问题,只需要注意血糖,她最近甜食吃太多,梁姨同她讲道理都被骂回来,每天都须遵她心意跑去购一份bck swan的甜品给她 ,你知道空腹血糖达到11-12之间,对老人来说不是好事。”
德叔刻意加重了蛋糕店名字,靳向东瞥他一眼,正色道:“这一点我去跟奶奶说。”
“这家蓝莓蛋糕很出名,很受香港女士们的中意。”
话题绕回来。
德叔的疑问,也可作试探。
林一德是自二十岁便跟着祖父靳章霖,甚至当过叠码仔,后来深受靳章霖恩惠出资供他提升留学,才养成这一身修养风度,是亲信之人。他从来目光毒辣,耳聪目明,自靳向东八岁起便陪在身边,是管家亦是长辈,靳向东没道理再对他掩饰什么,颔首认下。
“下午停车,碰巧她也在。”
“偶遇,原来是这样,但我记得她昨晚还在高烧。”
这话出口,靳向东不禁想到女孩子眼睛里丰富又充沛的情绪,哀哀地说因为圣诞所以想吃蛋糕,怕他不够心软,又说自己今天生日只有这一个小小愿望。
演技真的很烂。可他无法否认,他拒绝不了她望过来的那双眼睛。
德叔见他思索半晌未答,又说:“看来迟小姐恢复不错,不过今日我还听说她母亲在英盛请太太们用下午茶,其中澳门来的蒋太太也在其中。”
“细蒋生原本也是今日抵港,可惜临是又改了主意,撂下蒋太太一人过来作客。”
靳向东擦了擦手:“靳仲琨有意澳门赌牌,自然想拉拢蒋家,迟氏要做贤内助只能先从蒋太太入手。”
“今日来英盛俱乐部的名单里倒也不止他一人,还有二少那位同学周家独子周清安,迟小姐想必会伤心。”
德叔还是说得过于委婉,迟曼君兵行险招的手段实在不高明,这些太太们在名利场斡旋半生又怎能窥不破,况且作为母亲她是用最狠心的方式在刺痛女儿的心。
有这件事作铺垫也解释得通,她的低沉落寞为何一半演技拙劣一半又真实彻底。
靳向东默了默,无意继续这话题,与德叔商讨起近期行程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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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靳家主宅。
迟曼君为能让女儿惊艳又自然地登场而提前许久做足准备,甚至也为安抚迟漪而一掷千金为她亲自选购一匹高贵纯血的赛马。
然而她从来争气又识大体的乖女同她玩了一场失踪游戏。
心思费尽捞了一场空,若说心中无气定是假的,只是幸好ay过来同她说了另一件事——周家独子与迟漪是旧相识。
周家在香港是律政世家,家中三代皆有名望在身,其父虽在立法委任职,但终究不是要职,且家族到他这一代渐有下滑之势。
于迟曼君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