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靳家门第隔着一条越不过的鸿沟,不过这位少爷身边倒是有许多香港望族子弟围绕,她女儿若能聪明些将这位周公子作跳板往高处去,也是一条不错的捷径。
“ay,她回来后的情绪怎么样?”
“回来时应该是买过一份甜品,后面一直在房间没出去,灯也一直没熄。”
迟曼君微蹙眉:“怎么大晚上吃甜食,不是告诉过她不要吃这些。这些东西会让她身材走样,皮肤粗糙,以后有得她后悔的。”
ay静默不言,她只需要做迟曼君最忠实的听众。
“周清安下午在英盛托人问过漪漪,我没让人透露她身份,想来知恒也不会主动与他说明,毕竟西贡那位可说了我不少坏话。”迟曼君从沙发起身,时间太晚,她不年轻了必须严格把控睡眠时间,杜绝细纹增生,走前又与ay吩咐:“你抽空时多去看看漪漪,这几天我还有些太多事忙着处理不能照顾她情绪,但她始终是我亲女。ay,你知道我一向很疼她,仲琨与她到底是无血缘的,身为母亲我也得紧着她的以后,必须提前给她谋划将来。”
这是两全其美,也是未雨绸缪。
迟漪现在年纪太轻不懂这些,等她得知自己的谋算定会闹些脾气,现在先顺猫毛哄一哄,将来迟漪也一定会理解她做母亲的用心。
将来能不能理解其实是一道遥远的未知题。
迟漪不是没有猜测过母亲在自己身上的不断加注,随着她越长大母亲便越是迫切地望女成凤。
无论再如何清楚明白这份亲恩里夹杂什么也绝不是纯粹母爱,可同样的,她不过是一个刚满十八岁对未来也会有无数期冀憧憬的女孩子。
迟漪猜出马术俱乐部的目的不纯是因为当晚收到的一条短讯。
她的私人号码从哪里泄露的,迟漪心知肚明。陌生号码无署名,但她知道是周清安。
因为她所认识的人里,只有周才会以一种自认温和有礼实在字字句句透着清高的语气与她说话。周清安想邀请她去参加他的生日宴。
迟漪当然没回。
今夜是属于她自己的,凭什么要分享给别人。
她果断将周清安三个字抛掷脑后。
夜晚窗台拂过来一把清凉的风,是洁净的草木香,迟漪坐在窗边的墨绿沙发上,拢着打火机点燃蜡烛,然后双手合十,闭眼许愿再吹灭。
她做得极有仪式感。
前17年也许过多多少少的愿望,生日、节日、新年或者有流星的日子,她不是没有许过愿,只是愿望就算能上达天听,可佛渡众生,从不曾顾上她的,也只能一次次地令心愿祈祷蒙灰掩土。
时隔五年,她再一次许愿。
在拆开这份蛋糕附赠的盲盒礼物前,抽丝带的手指隐隐抖动,拆到最后一步,她觑眼,想以触感去判断是否成真。
盒子里面是一条诗家的水晶项链,迪士尼联名款,价格最高不过千元。比起那匹纯血小马、比起她的新手袋,水晶项链在其中是显得那么微末又无足轻重实在不值得她投以如此期盼的目光。
触碰到真实那一秒,急促的心跳声蓦地停了一拍。
那是一条小茶壶吊坠项链,其实不是这款联名里的珍稀款,却是她心里唯一的一款珍稀版本——阿拉丁神灯。
一个能让拥有者使用三次心愿的神灯。
迟漪喜出望外从丝绒盒里取出它,水晶由她掌心收紧而硌出实感。
下午等待这份蓝莓蛋糕时,品牌店经理把蛋糕以十分郑重地姿态送过来,那时日薄西山。
靳向东绅士风度(省略她眼神暗示)为她提蛋糕,西装革履面容冷肃,一直两人回到车上,一切还是显得那样违和。
得了便宜当然得卖乖。迟漪眨眨眼,一边老实系上安全带:“靳董,你知唔知你提蛋糕的样子好风流倜傥,好有型喔。”
风流倜傥又正直的人不接受谄媚,睨她,“回英盛还是哪里?”
她眼眸明亮:“铜锣湾可以吗?”
十万八千里,没人会信她在铜锣湾有置业的鬼话。
“……”
“不顺路,这位小姐你打车吧。”他态度冷然。
“喔!那麻烦司机先生您啦!请送我回靳家好吗?”
驾驶位上的男人眉尾轻挑,拨转方向盘,benz驶出中环区域。
车载音乐随着窗外飞驰的街景流淌在车厢内。迟漪听了一会儿,眼睛不禁瞄电子屏,确认以后,她感慨地想:古板严肃的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