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向东握着电话,眼睑半敛,只觉得那一道温热缱绻的气息,好似流过他的掌心,生出了一种令人潮湿到难以抑制的痒意。
靳向东紧了紧掌电话的力度,垂目,窗边的胡桃木桌上烟盒半开,烟身已从盒中抽出一半,搁置许久。
她情绪饱满又充沛,还在絮絮说。
“不过呢——大哥,你要是肯许我一个心愿,也是可以以物置物的。”
“什么心愿?”
“等我想想好再说呗,所以,你应唔应咯?”
就当她借阿拉丁神灯许愿好啦,请原谅她的一点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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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之行定在五日后。
迟曼君对此行很是重视,先后命ay 送来十家品牌的lookbook供她挑选,后又安排高级形象设计工作室□□,美名其曰这是对女儿十八岁之后的人生更加重视。
这一切若发生在靳知恒大漏勺的坦白之前,迟漪或许会半疑半信的认为母亲有所改变,可现在的她,只深刻明白到十八岁对她的意味不再是长大,而是一份可以任由标上价格的礼物。
因是赴晚宴的缘故,出发当日迟漪睡到十点才起。
司机不再是阿辉,而是换成迟曼君的个人助理ay。
交通路况一路通畅,一台顶配保时捷咖啡棕taycan平稳驶上港珠澳大桥,这是她们母女二人难得的独处时刻,也无非两人各自沉默无言。
蒋家安排贵宾下榻的酒店是位于路氹填海区的誉园。车子驶进酒店环岛,母女二人先后下车,由恭候已久的酒店侍者引入大厅,分别前往入住房间稍作休整。
分别前,迟曼君叫住她:“漪漪。”
迟漪侧眸睇去,没说话。
“好好休息一下,晚餐前我会安排化妆师和晚宴穿的礼服到你房间。”
迟漪维持着与皮肤紧密贴合的假面,扮乖微笑:“我以为之前那几套已经是了。”
“那怎么能算,只是几套日常装。”迟曼君嗔道:“晚宴肯定要有晚宴的派头,今晚来的都是些……算了,晚上你就知道了。囡囡,记住今晚很重要,否则你uncle和二哥也不会比我们更早抵达做足准备。”
蒋家在澳门是以□□业起家,经营的嘉骏集团更包含国际机场、银行,房地产、交通、进出口贸易等行业多元化发展。往来皆是一些政要豪绅,这位蒋先生的六十寿宴也显得尤为重要。
至于迟曼君,她伴着靳仲琨的这些年,首次以正房身份出席这类场合,是得做到步步谨慎件件周全,更何况今晚她还有一项重要任务,是将自己的亲女打扮精美,以供蒋先生的六子中能有一位将她挑中。
想通这一点,迟漪整个人瘫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掏出手机乱滑,一下点进whatsapp上面的第一条聊天还停在那一夜的心愿中,他没回应或是不应,只回复一个微笑表情。
老古板。
端佬。
问一句答一句,简直可恶。
而后往下扫,则是靳知恒的那则讯息。
他所频频提起的len,应该就是迟曼君给自己挑选的乘龙快婿。
真够讽刺的。
怀揣着该如何把今晚这场明里暗里的相亲局给搞砸的心理,迟漪窝在沙发上俯瞰着窗外湛蓝的海景,昏昏欲睡。
五点整,房间门铃被摁响,迟曼君安排的一应人员纷纷抵达。
迟漪扫了眼工作人员拿来的一排礼裙,装造上基本没有纰漏可下手,她挑了一条翠绿色蕾丝镂空长裙,造型师又为她搭配一条同色系薄披肩,以正端庄雅致。
整□□下来耗时整整两个钟,迟漪端视着镜中的自己,翠绿色极其挑人,在她身上藤蔓般紧紧贴合着皮肤,当得起冰肌玉骨四字。
离开酒店时,落霞已至。一台黑色商务车停在环岛等候,迟漪半小时前便收到迟曼君简讯,说明她与靳仲琨已先抵达会场,会有商务车来接她。
只是一上车,迟漪微挑眉对上一人戏谑又讨厌的桃花眼。
“今晚不是要扮淑女人设?怎么第一面就原形毕露。”
靳知恒翘起一条长腿,同样挑眉注视着车门外的她,“还不先上车。”
迟漪握紧扶手上了车,电动车门徐徐关闭那一刻,她卸下那副甜美笑靥,神情索然。
“呐,好心来接你,连个好脸都不给?”
“二哥不是都知道我什么人了吗,又何必对二哥演戏呢。”
“牙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