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竹因此上,一落座就指了指华亭外面游廊的那边,一处木制雕塑,表现出极感兴趣地样子欢喜道。
就这么一句,可惹的祁旸王爷怒火顿消,好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笑了,“哦?木姑娘还懂得这木工艺制作?”
“略知一二。”木雨竹笑,“你也知道,我在尚家一年多,深居后花园,无所事事,便每天看一些杂书。
我嫁去尚家之时,我爹娘为了能让我在尚家站住脚,成为他们得力的靠山,就陪送了丰厚的嫁妆,杂书也是其中一部分。
呵呵……因为我兴趣广泛些,喜欢看那些不被人所喜的工书,杂书,就这么,了解了一些木制工艺东西。”
解释得非常牵强和苍白,但是,祁旸王爷却大喜啊,深感自己得了一个知音一般,哈哈大笑道,“那都是本王亲手所雕刻的,怎么样,你看可有精妙之处?”
木雨竹眼见着传说中暴虐中的祁旸王爷,居然还这么性情,也乐了,“原来时王爷亲手所做?那肯定都是精品呐。
当然,瑕疵之处也不是没有,您看这花蕊儿底端的雕刻,少了几分灵活性,就恰恰让整个作品失去了灵动,您说呢?”
“哦?这个你也能看得出来?”
祁旸王爷面色一沉,弯腰低头,去看那用了半个月才制作完成的牡丹花木制工艺。
仔细看了几眼,他这才发现,的确的确确是少了几刀花须,果真就让这件作品失去了观赏价值。
“丫头,你眼神如此锐利,本王佩服。”祁旸王爷心服口服,并没有怪罪木雨竹多嘴的意思,还改了称呼了。
将自己乔装成木雨竹下人的傅少华站在华亭之外不远处,见此情形,嘴角直抽抽。
他心道,这个小寡妇,忽悠人果然是有两下子,连残暴不可一世的祁旸王爷都给忽悠住了,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好事儿……
木雨竹和祁旸王爷欣赏了几处木工雕制工艺品,相谈甚欢,大有好友天上来,不知今日是何时的感觉。
一晃,太阳偏西了。
祁旸王爷非得留饭,道,“丫头,你可不知道啊,本王做木工快二十年了,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真诚地给指出不足之处。
甚至有的人,还背后嘲笑本王一个堂堂的王爷,不爱美人不爱江山,非得喜欢做木工制品。
哼哼……本王捏死这些碎嘴子就捏死了好几个。要不是怕皇帝大哥生气,我都想刨了那些碎嘴子人的祖坟。
你说,本王喜欢做自己的事儿,碍着他们什么了?啊?我做我的木工,他们做他们的臣子百姓,各过各的生活,不好吗?
可他们……非得对本王横挑鼻子竖挑眼,跟皇帝大哥嚼舌根子,说我这么做,是为了麻痹大哥,有不臣之心。
我入他娘的,敢如此编排本王,诬陷本王?我不杀他,他当我是泥捏的性子,好欺负?
所以,丫头啊,我这些年,可没少杀人。傻的别人见到我就躲,见到我就恨不能唾我两口。
他们背后骂我是残暴王爷,可只有你……你不但不惧怕我,还指出了本王做工的不足之处。
丫头,来,今天你必须给本王一个面子,留下来陪本王好好聊聊木制工艺还有后那些技巧?”
窝槽……感情传说中的残暴王爷,性情暴虐,是有这么个原因的啊。
木雨竹心道,人家一个天皇贵胄的王爷,喜欢做木工肿么啦?碍着你们谁的事儿了?你们一个个的小人嘁嘁的,这能怪人家王爷不弄死你们?
傅少华也是头一次听祁旸王爷吐露心声,才明白了王爷为啥性情暴躁了。
如果真像他说的这样,就怪不得他杀人不眨眼了。
做个木工活,都要被弹劾,被冠上谋逆之心的罪名,这搁谁,谁也忍不了。
“王爷抬爱,民女不胜荣幸。”木雨竹该客气还得客气,笑盈盈道,“只是,我的那些随从还在郊外驻地等我,我……”
“去叫他们都来。”
祁旸王爷此事兴致正浓,难得碰上一个知音,他岂能轻易放了木雨竹走?就打断她的话头,朝随从小太监挥手道。
“你快去,将木姑娘的那些随从都叫了来。咱们家家大业大,不差人家一口饭吃,都给本王好生招待着,不许怠慢。”
得,不打不相交,木雨竹不好再推辞,只能是暂时留下来。
本来,祁旸王爷是想让自家大厨做饭菜的,但是,木雨竹另有算计,就出声提议,让杏花来办置这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