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服输……可我好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啊。”
这时,敲门声响起。
卡曼走进客厅,无视泪人似的富勒,径直走到温特斯身旁,俯身耳语:“你又有客人来了。”
“谁?”温特斯大大方方地问。
卡曼低声吐出一个名字。
温特斯的嘴角突然微微翘起——卡曼认得出,那是温特斯想捉弄人时才会有的笑容。
温特斯站起身,一把拎起富勒,把后者塞进卡曼怀里,让后者搭着卡曼的肩膀。
“让富勒先生也去里间。”温特斯嘱咐道:“别出声。”
说完,也不管卡曼同不同意,温特斯快步走到墙边,推开窗户,然后又匆忙去开另一侧的窗户。
卡曼不敢置信地翻了个白眼,扶着富勒走向里间。
收走杯子、整理长椅,等到客厅的醉汉气味散尽,温特斯才关上窗户,让科赫请访客进屋。
不多时,科赫引着一位穿着黑色披风、兜帽的男人走了进来。
科赫躬身退出客厅。神秘来客摘下披风和兜帽,露出一张精明强悍的面孔。他大笑着向温特斯伸出手:“男爵大人。”
温特斯也微笑地握住那只被尊称为“铁手”的粗糙手掌:“盖斯贝格先生。”
两人以铁匠兄弟会的礼仪握过手之后,在壁炉旁落座。
“您亲自来访,是有什么事情吗?”温特斯问。
铁手盖斯贝格露出两排结实的牙齿:“让别人代我说话,我总觉得不放心。事关重大,还是当面商定最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温特斯拿起酒瓶,给铁手和自己倒酒。
铁手盖斯贝格端起酒杯,玩味地问:“您夫人呢?不要她在场?”
“既然您亲自来访,也就用不着别人代我说话。”温特斯淡淡笑着:“直接与我谈就好。”
铁手盖斯贝格哈哈大笑:“我就知道,归根结底还是您管事!”
铁手此次来访,目的不仅在于重新确认之前的“约定”,还在于商讨日后温特斯收购军械的价格和流程。
钢堡的大作坊主们已经摒弃中小作坊主,也摒弃政见不合,形成了一个新的同盟。
新的同盟成员更少,利益绑定更直接,议价能力也更强。铁手盖斯贝格正是基于新情况,提出新的条件。
他提议,不必再等破产清算流程,男爵阁下现在就可以直接买下各大作坊主手中的现货。
如此一来,温特斯节省了时间——谁知道破产清算整套流程下来还要等多久?
各大作坊主得到了更充足的资金用于收购——同时也排除掉了这次兼并大浪中的不安定因素。
当然,军械的售价也得酌情提高,从“低廉到白送一般”提升到“比男爵开出的价格稍微低一些”的位置。
温特斯认真地听完,礼貌地点头赞同,但最后时刻表示“还是希望能再考虑一下”。
盖斯贝格一口应允,他重新穿好斗篷、兜帽,心满意足地离开。
温特斯把剩下的酒倒进壁炉,推开通往里间的房门,微笑着问:“好啦,你们都听到了。”
紧挨着小客厅的一楼里间之中,不仅有无聊的卡曼和目瞪口呆的恩斯特·富勒——后者紧紧趴在墙上想要偷听小客厅的谈话。
还有安娜·纳瓦雷女士以及铁青着脸的施米德老人。
……
温特斯和卡曼送老施米德和富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老施米德和富勒都是暗中前来拜访,所以马车停的很远,温特斯和卡曼也就多送了几步。
“所以,我的态度不变。我尊敬您。”温特斯扶着手杖,拉紧衣袍,边走边对施米德老人说:“但是如果想让我站在您的一边,您就必须开出比铁手更好的条件——至少也得是相同的条件。”
“我明白。”老施米德面无表情地点头。
白白胖胖的恩斯特·富勒酒劲上来,早已意识模糊,卡曼扶着他走在后面。还有两名负责提灯的杜萨克卫士一前一后护送四人。
寒风呼啸,夜色苍茫,六人一直走到施米德老人的马车等候的位置。
“我就不再多送您。”温特斯向施米德老人伸出手:“保重。”
老施米德握住温特斯的手,微微晃了晃:“保重。”
一名提着马灯的卫士走到车夫座位旁边,轻轻拍了拍车夫的腿。车夫似乎是随着了,卫士拍了好几下也没反应。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