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
“接着!”安德烈把酒瓶丢了下去。
图林一把接住酒瓶,高兴地大喊:“谢谢大人!亚历山大!快来!中尉给咱们发酒啦!”
“小点声!”安德烈呵斥。
“是。”
处理完酒瓶,安德烈又爬回温特斯身旁,他还是有点恼怒地问:“你就不生气吗?他们把我们扔在这里,摆明了就是不信任我们嘛!”
“那你就信任他们嘛?”温特斯反问:“如果我们跟随大部队去巴泽瑙尔,你就不担心他们把我们当成炮灰,让我们和萨内尔的部队一起被消耗干净?”
安德烈不说话了。
温特斯淡淡地说:“他们不信任我们,害怕我们不出力、害怕我们倒戈一击;我们也无法完全信任他们。所以博德上校的安排或许不是最好的方法,却是最可行的方法——而且非常照顾我们。”
……
经过反复讨论之后,博德上校、盖萨上校和斯库尔上校决定:委派温特斯的部队独立负责一个方向,这样既能避免指挥系统的混乱,也能发挥出温特斯部队的主动性。
博德上校给温特斯下达了一个递进式的命令:
首先,铁峰郡守备军必须扫清“青银山口—绿谷镇”一线的敌军,确保大军的后路不受威胁;
在完成上一项职责的前提下,铁峰郡守备军需要严密监视沃涅郡驻军的一举一动。
对于沃涅郡的态度,斯库尔上校一直抱有深深的怀疑。
斯库尔和博德都担心,沃涅郡只是佯装中立,实际在等待联军攻打枫石城或者翻越青银山口的战机,从联军侧后发起突袭。
如果斯库尔上校不幸言中,那么铁峰郡部必须坚守绿谷镇直至援兵抵达,绝不能让沃涅郡的一兵一卒越过青银山口。
除了以上两项职责,博德上校给温特斯的命令还有第三部分:
当枫石城的守军得知萨内尔部的后路被截断以后,不排除他们可能会主动支援萨内尔。
如果枫石城的守军主动出击,那么铁峰郡守备军“务必寻机歼灭之”,并应当“寻找一切光复枫石城的可能性”。
……
此刻,温特斯便是在执行这道命令的第一部分——扫清青银山口至绿谷镇一线的敌人。
安德烈无法反驳温特斯的话,他伸手去拿酒瓶,发现酒瓶已经被扔给图林了,于是闷闷不乐地拔出匕首在木瓦上划来划去……好像是在刻骂人的话。
温特斯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打!让他们去打!他们流的血越多越好’呢?”
安德烈受刺激地撑起上半身,有点不高兴地问:“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啦?我什么时候出卖过战友?背叛过友军?”
“我道歉。”
安德烈轻哼一声,撇撇嘴,然后心满意足地趴下,继续在木瓦上刻字。
温特斯拿出纽伦钟,眯起眼睛:“时间到了。”
……
牛膝河南岸,二营指挥官巴特·夏陵抽出佩剑:“保民官认为我们不如一营,让我们打佯攻!今天我们偏要证明——血狼也有错的时候!”
“击鼓!”巴特·夏陵大吼:“前进!”
四面小军鼓一齐敲响,急促的鼓声回荡在山谷间,如同隆隆的雷鸣。
第二营的士兵抬着简陋的云梯和支架,翻过堤坝,呐喊着冲向绿谷镇的高墙。
……
牛膝河北岸,躲在田埂后面的猴子双手攥着剑柄,神经质地重复着:“就要到我们了!就要到我们了!”
鲁西荣给自己指挥的士兵挨个检查头盔、护甲,一路检查到猴子身旁的时候,本来下意识想斥骂,但还是没忍心,他冲着猴子抬起手,猴子下意识缩起脖子躲避。
但鲁西荣只是敲了敲猴子的板胸甲:“你都是锅长了,要给你的同帐兄弟做表率,他们可都指望着你呢。”
猴子扭头看向本帐的战友,发现其他人都在看着他,尤其是帕科,五大三粗的汉子眼睛里面居然满是惊恐,上一次经历战阵的记忆显然还在折磨着他。
猴子咬着牙,点了点头。
“轰!”
号炮声响起。
一个矮小的身影跃出田埂:“那个……那个……”
矮个子的代理连长憋了好半天,最后野兽似的大吼了一声:“跟我来!”
话音刚落,他第一个冲向绿谷镇的北门。
在他身后,士兵如潮水一般漫出田埂,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