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昭蹙了蹙没头:“林三郎是被人威胁的?”
霍檀直截了当摇了头。
“不,若他被人威胁,他会直接告诉我,而不是听从威胁,做下这等背叛的恶事。”
霍檀叹了口气,他道:“我猜测,对方应该许了他好处,而这个好处,就是他儿子的病。”
崔云昭听到这里,不知道要如何说,最后只能一声叹息。
“自从他家娘子难产过世之后,孩子的事情就成了林三郎的心魔,拿孩子诱惑他的人,肯定知道孩子是他的心结,很轻易就撬动了他心里的坚持。”
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霍檀神色很冷静。
他没有怨恨,没有代入自己的情绪,只是平白直述诉说事情。
“孩子被带走了,对方无论是欺骗也好,真能医治也罢,但他们肯定认为,我的大胜归来,林三郎没有出任何力气,他阳奉阴违,背信弃义。”
所以,对方很可能会上门质问林三郎,顺便再拿孩子要挟他。
崔云昭蹙了蹙眉头:“可对方若真的那么冲动,暴露自己,我们知道又能如何?”
林三郎实际上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而幕后之人完全可以说是霍檀推托之词,为的就是趁着势头正胜攻歼政敌。
即便霍檀能查清,也无法在吕继明面前对峙,因为根本就没有意义。
霍檀垂下眼眸,同崔云昭对视。
崔云昭眼眸里的担心清晰可见,霍檀便低声笑了笑,说:“我不需要吕继明为我主持公道,我自己就可以主持公道。”
崔云昭愣了一下。
霍檀轻轻握着她的手,声音很轻,但语气很是认真。
“在军营里,我们都不需要旁人主持公道,有人害我,我就让他再也动不了手。”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崔云昭眨了一下眼睛,忽然就明白了。
军营不比官场,官场上相互攻歼,很多时候都不能让对手伤筋动骨,但军营不同。
战场上的一个背叛,救援中的一个延迟,都可能会让人送命。
既然是下了死手的杀戮,那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什么公道,什么正义,什么脸面,那都是文臣们在乎的东西。
武将只在乎能不能活下来。
崔云昭长舒口气,她没有用什么忠孝礼义信去劝说霍檀,也没有按照崔氏的教导批评他,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道:“那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