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我怕她害了风,已经许久都不叫人送她出来了,等她好了,再把她送回你身边,可好?”
殷素雪忽然笑了一声。
她抬眸看向慕容博,问他:“夫君,你的意思呢?”
从她问起英姐儿开始,慕容博就一眼都不敢看她了,此刻他低着头,整个人都是逃避的。
他没有回答殷素雪的话。
不知是不想骗她,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得瑟缩又无能。
殷素雪惨然一笑。
她嘴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眸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滴泪。
该流的泪她已经流给女儿了,此刻,不需要再哭了。
“行止,我想回家。”
耿夫人猛然抬起头:“你!”
殷素雪没有看她,只看殷行止。
“我嫁来慕容氏三载,诞育儿女,孝敬长辈,没有一丝错处。可慕容博竟在我有孕时动手打我,以至于我小产失去了第二个孩子。”
“错在慕容氏,在慕容博,不在我。”
殷素雪脸上无泪,却字字血泪。
“我要同慕容博和离。”
这一刻,耿氏是真的坐不住了。
“殷素雪!”
她声音拔高,眼睛里都是血丝:“我看你是病昏了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姻缘天定,并蒂成双,如何能说散就散?”
“你不想想英姐儿?也不想想殷世侄的前程?更不想殷氏的面子?”
“你怎么就这么任性。”
到了此刻,耿夫人还在拿英姐儿和殷氏来要挟殷素雪。
若殷素雪真的能被人要挟,真的能忍气吞声,她就不会小产。
就连腹中的这个孩子,她也决然割舍了。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藕断丝连,不如彻底斩断,彻底和离,离开慕容氏,再也不牵连。
殷素雪听到这话,抬眸看向耿夫人,倏然笑了。
“对,我就是要和离。”
“慕容氏百年氏族,不会苛待我的女儿,慕容博一贯是个好父亲,也会护住她。”
她说着,看向慕容博,看到他低垂着的头。
“我同慕容博缘分已尽,早无感情,又因那些事端,故而要求和离。”
“行止是殷氏的少族长,他就代表殷氏,我要和离,他也支持。”
“既然如此,我今日就和离离去,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耿夫人简直气急败坏:“你!”
殷素雪撑着扶手站起身,平静看向耿夫人。
“若是慕容氏不同意,那我们就对薄公堂,让观察使、团练使等都来评判,看这桩案子,究竟要怎么判。”
“耿夫人,你意下如何?”
这两句话,当场就撕破了耿夫人脸上的笑容。
耿夫人刚开始还有些气急败坏,听到后面几句,她竟是慢慢平静下来。
此刻,她也明白殷素雪是要撕破脸了。
虽然很懊悔,也觉得棘手,但她还是得撑住场子,否则后续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耿夫人大手一挥,慕容氏的家丁和仆妇们便都出现在院中,把离开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慕容氏虽比不上你们殷氏是百年世家,在中原枝繁叶茂,树大根深,到底也在伏鹿盘桓多年,即便如今慕容氏在朝中无人,备受冷落,却也由不得你们这些小辈肆意欺辱。”
耿夫人目光锐利,看向殷行止:“我慕容氏可不会同意和离,若雪娘真要走,那只能上衙门,让如今的知府来评判了。”
“不过在官府还未判下来之前,雪娘依旧是我家的儿媳,可是不能踏出慕容氏一步的。”
这就是要彻底撕破脸了。
即便最后殷素雪能跟慕容博和离,却也要拖得殷行止考试不顺,更甚者,殷素雪留在慕容氏这些时日万分凶险。
殷行止面沉如水,他看向殷素雪,见她定定站在堂中,明明是那么虚弱,却依旧挺直腰背,不被狂风折弯。
殷行止倏然一笑。
“行,耿夫人要打官司,那我们就打官司,”殷行止道,“我殷氏那么多人,有的是时间陪你们闹,你们不在乎慕容博的官声,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错的又不是殷氏。”
“不过,若是我阿姐在慕容氏出半分差错,我要慕容博偿命。”
慕容博一直低着头,此刻听到名字,也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