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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的时候,崔云遥特地找崔云昭说了几句话。
大意就是为了感谢她,要不是有她那几句劝说,她就要错过好姻缘。
崔云昭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婚姻要坦诚,有什么事就多同拓跋弘商议,不要自己憋在心里。
她没有让崔云遥改变脾气,若是为了维系婚姻而改变自己,还不如和离回家,舒心过日子。
只要能磨合,就慢慢磨合,婚姻也不过是相互接纳罢了。
一晃神的工夫,伏鹿的夏日就到了尾声。
伏鹿的夏日没有博陵那么炎热,因为数道溪流在城中穿行,减去了些许热意。
溪水潺潺流淌,伏鹿繁荣热闹,一如往昔。
霍檀一直最近不忙之前的差事了,主要训练手下的士兵,他升至刺史之后,手下多了数千人,光指挥和副指挥就有八位,如此一来,相互之间也需要配合操练,以求熟悉。
行军打仗不能马虎,为了同手下人熟悉,霍檀在军营里住了将近大半个月,才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手下的军使也都升为指挥,有他们训练士兵,相互之间配合越来越融洽,也能用得出几种队列,霍檀才终于回了家。
等到了七月末时,他才终于得了空闲。
夫妻两个挑了个日子,把崔云岚和崔云霆送回了三堂叔家中。
崔云昭看的出来,两个孩子很依赖这两位长辈,他们的教导细心又认真,是崔云昭自己都做不到的。
名以上是堂叔堂婶,可比亲生父母还要用心。
况且如今崔家只剩下老两口,确实很孤单,崔云岚自己也心疼三堂婶,便说要回去。
崔云昭没有拒绝弟妹。
他们长大了,可以自己选择前路,不用崔云昭再去帮他们选择未来。
送两人回去的时候,三堂叔特地同崔云昭和霍檀讲了讲汴京的形势。
“依我看,汴京如今还算平稳,不过朝中文臣武将倾轧厉害,而陛下一心都是民生,对于文臣武将的争斗没有过多关注。”
“往往是谁擅长做什么就让谁去做,没有注意到朝政之间的平衡。”
裴业是个很有抱负的人。
他能迅速上位,在汴京站稳脚跟,就是因为他心思正,能力强,手底下的一班猛将都很厉害。
可他现在主抓民生,倒是忽略了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把他捧到皇位上的那些老将。
三堂叔虽然只是个教书先生,可看事情却很透彻。
“另一点,就是储君的问题。”
说到这里,三堂叔叹了口气。
“陛下的元皇后早年便故去了,只留下一子,陛下重情,登基后便把皇长子立为太子,可这位太子,依我看是不太成事的。”
也就是同他们两人,崔颢才会说这些。
他同两人说了好久的话,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讲了一遍,才拍了拍霍檀的肩膀。
“我们老了,以后还要看你们。”
他这也是在教导霍檀。
教导他身在高位要如何行事。
霍檀跟崔云昭一起深鞠一躬,感谢他的教导。
霍檀道:“堂叔放心,我知道如何行事。”
等把两人送走,三堂婶才问:“你同梵音说这些作甚?”
三堂叔看着外面明媚的夏日阳光,笑了笑:“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1
三堂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片刻后便点了点头:“倒是如此。”
一晃神,就到了八月天。
八月的伏鹿没有夏日那么炎热了,尤其是傍晚过后,金乌西去,晚风便多凉爽。
介时搬了椅子在院中纳凉,是一日中最好的光景。
霍檀终于得了空闲,每日用过晚食之后,都会陪着崔云昭在院子里读一会儿书。
将近一年的婚姻生活,让霍檀学会了许多字,如今已经能通读史书,只有些深奥的地方,才会拿来问崔云昭。
对于他的学习能力,崔云昭颇为赞赏。
今日,夫妻俩又在院中读书,等手里的书看过一章,霍檀才放下来,给两人倒了茶。
“吃些茶。”
崔云昭也放下书本,看着院中摇曳的灯火,心里很是宁静。
霍檀道:“这几日吕将军命亲兵卫在城中进行最后一次搜捕,想要把邪祟欲孽一网打尽,若是来到家中,只管让他们盘问。”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