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可真是威风堂堂,玉树临风。”
霍檀生得好,又猿背蜂腰,穿大袖衫自然是飘逸出尘,那朱红色又很鲜活,难得把他衬托的唇红齿白,一副斯文俊秀模样。
若说他是文臣也使得。
崔云昭一面在他腰上下针,定好修改的位置,一边说:“你整日里风吹日晒,怎么就晒不黑呢?”
霍檀就笑着捏了一下崔云昭的细腰。
“这样不更好,省得娘子嫌弃我皮糙肉厚。”
夫妻两个说笑了一会儿,衣裳就改好了,崔云昭让他换下来,送去让绣娘赶紧改样,然后才道:“蓝嬷嬷同我说了说宫里事。”
霍檀点头,一边吃茶一边听。
“蓝嬷嬷是年老出宫荣养的,她也不过才出宫两三年光景,早年在宫中伺候过太子殿下。”
霍檀微微挑了一下眉,倒是没想到崔云昭竟是请了个能人回来。
崔云昭笑了,声音很轻柔:“蓝嬷嬷说,先皇后故去得早,陛下对太子殿下多有疼爱,后来南征北战,正事繁忙,对太子殿下就少有教导,教导太子殿下的是先太后。”
“老人家宠孙子,自然是要什么给什么,等陛下荣登大宝,再去分神考教太子殿下时,发现他性子已经定了。”
崔云昭声音更轻了:“蓝嬷嬷说这位太子殿下性格乖张冲动,一个不留神就容易激怒他,另外太子殿下不喜读书,专爱招猫逗狗,如今宫里还专为他设了百兽园。”
这些事霍檀也有所耳闻,不过没有蓝嬷嬷说的这么详细。
崔云昭道:“蓝嬷嬷的意思是,这位太子殿下一定要顺着,却又不能太顺着,要拿捏一个度,不能让他觉得敷衍,也不能让他感受到无趣,很是不好伺候。”
说到这里,崔云昭叹了口气:“后日我们可得谨慎一些。”
霍檀点点头,神情难得有些郑重。
“若是如此……”
“且再看看吧。”
崔云昭只得安慰他。
从陛下重病至今也不过才一个多月,因为是年节时候,朝廷也休了早朝,倒是一直没有出什么乱子。
但身处汴京,又住在繁花似锦的梧桐巷,崔云昭大概能感觉出汴京的暗流涌动。
“就是不知明日能不能见到陛下。”
霍檀摸索着手腕上的袖里箭,思忖片刻开口:“不好说。”
陛下究竟病得如何,能否起床,还是只是寻常的病症,谁人都不知。
如今满朝文武,只有殿前都点检于未平和太子殿下见过陛下。
除此之外,颇有恩宠的贵妃、贤妃等都未能见到陛下,朝中的同平章事及左右尚书仆射等机要文臣,也都未曾见到皇帝陛下。
往来政令圣旨,皆由太子下达。
这不是个好现象。
夫妻两个又说了会儿话,才一起歇下。
第四日,天光熹微时,定远侯府就忙碌起来。
等一家人穿戴好公服发冠,把自己打扮得得体又隆重,才一起上了马车。
霍檀今日没有骑马,也没有配刀。
他穿着一等定远侯的官服,看起来文质彬彬,朗月清风。
崔云昭的公服同为大袖衫,但衣裳花纹精致,另有珠花冠和璎珞相配,两人站在一起真是金童玉女,好一对璧人。
定远侯府距离长信宫很近,不过一刻就来到了长信宫西侧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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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门多为朝臣勋贵命妇们入宫行走,故而成化门外有廊亭和雅座,又有宽敞气派的平地停放马车,一切看起来都是有条不紊的。
崔云昭前世经常出入长信宫,此刻倒是不怎么紧张,她陪在林绣姑身边,稳稳托住她的手。
今日跟随一家人入宫的只有邢妈妈和夏妈妈,其余的所有丫鬟都没有带来。
宫门处,霍檀身边的亲兵长随季浩上前交谈,给守门的金吾卫递交诏令。
不过一刻,事情就办完了。
守门的金吾卫军使上前对霍檀行军礼:“侯爷随小的这边走。”
一家人便跟随那名军使踏入长信宫。
他们一家人都很谨慎,所有的利器都没有带,简单检查过就被放行。
那名军使对霍檀很是恭敬,陪在霍檀身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才道:“等进入内成化门,属下就不能跟随,另有内侍领路。”
长信宫七拐八绕,若不是通过天佑正门进入,从侧门进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