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全部活捉关押,暂不伤害。
之后又让太医赶紧给朝臣们诊治,等太极殿上事毕,霍檀才领了一队人马迅速赶往干德殿。
他来太极殿捉拿于未平时,周春山已经领了另一队人解救皇帝,等霍檀到达干德殿时,干德殿外已经都换上了自己人。
霍檀快步进入干德殿,就看到周春山等在殿中,立即上前来:“公爷。”
霍檀点头,看了一眼寝殿外的太医:“陛下如何?”
周春山叹了口气。
霍檀心中微沉,他直接招来太医,问:“你来说。”
太医脸色苍白,低声道:“公爷,陛下病体沉珂,天年无多,本来若是静养,大抵也能再养数月,可如今……”
霍檀蹙了蹙眉头,问:“陛下何时能醒?”
太医道:“之前……不让臣等给陛下医治,臣方才已经行过金针,大约一个时辰就能醒来。”
霍檀点了点头,道:“有劳太医了。”
太医态度十分恭敬,他想了想,又说:“若是能请博陵的老神医给陛下诊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霍檀道知道了。
入宫之后,一切事宜都要安排妥当。
霍檀先让亲兵卫把守长信宫,又让士兵重新安排守城并修补破损城墙,另外捉拿于未平的少数党羽,直接关押进入诏狱。
他跟裴翊询和于未平都不同,他只捉拿,不审判,一切事宜都等裴业醒来定夺。
如此,等裴业醒来时,汴京已经重新恢复平静。
裴业这一觉睡了十数日,等醒来时已经不止今夕是何夕,他平静躺了一会儿,才看到床榻边的岭南王和霍檀。
当看到两人时,裴业便已经明白事情已经结束了。
他安静了片刻,才浅浅笑了一下。
那笑容没有释怀,也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于未平呢?”
霍檀道:“回禀陛下,于未平已经派人关押,等陛下发落。”
裴业轻轻应了一声,然后道:“霍檀,你先出去暂等,三弟,过来。”
霍檀很干脆,直接退下,一直来到寝殿门口,看着外面的天色。
不知何时开始,汴京落了雪。
鹅毛大雪在红墙碧瓦的长信宫中飞舞,似乎扫清了所有的血腥和杀戮,天地之间一片纯洁。
周春山在霍檀耳边说了几句,霍檀便淡淡笑了。
“有皎皎在,我从来不需要担心。”
待到干德殿的广场上落了一层雪,孙佑就出来,恭敬道:“公爷,陛下传召。”
霍檀这才进入正殿,他刚一进去,就看到岭南王红着眼睛出来。
岭南王三十几许的年纪,比霍檀大十岁有余,此刻看上去却犹如孩童一般,哭得眼睛都红了。
霍檀忙停下行礼。
岭南王却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才哑着嗓子道:“梵音,皇兄在等你,快进去吧。”
霍檀规矩把礼行完,才进入了寝殿。
方才裴业已经吃过了药,精神比之前要好一些,他半靠在床榻上,身上的颓丧和悲伤消减许多,又变成了胸怀天下的皇帝陛下。
等霍檀到了,裴业便道:“坐下说话。”
霍檀就在床榻前的椅子上落座,道:“陛下放心,宫中各处都还算平安,太子妃只受了惊吓,已经救出。”
裴业点点头,偏过头来看向霍檀。
数月不见,霍檀身上的威武气质更甚,煞气也更重,但他那双眼眸依旧深邃明亮。
他心志坚定,无论遇到多少事,无论经历怎样的风波,都不会改变。
“霍梵音,你想好了吗?”
霍檀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
他挺直腰背,神情是说不出的肃穆,眼神也一如既往的锐利。
“回禀陛下,臣想好了。”
裴业长长舒了口气。
“想好了,就不要回头,坚定走下去。”
“我侥幸活到今日,大抵就是为了这一日,”裴业浅浅笑了一下,“霍梵音,你的运气真的很好。”
霍檀听到裴业这么说,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陛下,臣已经派人去请博陵老神医了,等他到了,说不定能治好陛下。”
裴业唇角轻轻勾了勾,却一点都不苦涩,只有豁达和释怀。
“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