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凄厉的哭声从远处荡过来,刺激着陆时川的耳膜,他心一揪。那根钢筋看起来似乎摇摇欲坠,仿佛在下一秒,陆渝就会摔下来粉身碎骨,陆时川无法去顾及平时所谓的风度和姿态,有些狼狈地冲了过去,他用几乎可以说是冲刺的速度,穿着皮鞋奔到那处地方之下。
站在楼底,近距离感受这份高度,陆时川几乎是冷汗都要下来。陆时川清楚里面会有埋伏等着自己,也知道这一进去就很难再出来,可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时候,陆时川只庆幸自己没有带人来,如果他带人来了,这根不牢固的钢筋,保不齐就会在一瞬间轰然断裂,甚至不及这根钢筋一半长的陆渝,也会从那里摔下来,死无全尸。
他连想都不敢想。
陆时川浑身的血液都在发冷,或者可以说是因为过度愤怒,烧到一定程度,让他浑身彻底麻木了下来。
他迈动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知觉的双腿,走近这座工厂。陆时川加快速度走着楼梯,在走到第六层的时候,他望着上面似乎空荡荡的地面,大脑里突然闪过迟驰的脸。
陆时川最后还是踏上了那一步,空荡荡的,紧接着,数个人影从看不见的角落闪出来,手指为五爪,狠狠地掐上陆时川的头,拽着那短短的头发,发了狠似的将陆时川往地上掼。
陆时川猛地踉跄,在重压之下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的额头磕在粗糙的地面上,坑坑洼洼的地板将他的额头生生磨出鲜血出来,他咬着牙怒气冲冲地瞪向这只手的主人,废弃工厂中的灰尘扬起来,呛着人的喉咙,陆时川猛地咳嗽两声,突然被一脚恶狠狠地踹到了旁边。
他的后脑有一种几乎要被砸开的错觉,有些恍惚地感受着疼痛。陆时川下意识站起来,鲜血从额上不受控地往下流,他站起身来,背部贴在墙面上,无声地看着这群突然没了动作的人,他捂了捂眼睛,模糊的视线一点点清晰。
紧接着,陆时川看见了蔡邦平的身影。
“陆总,好久不见。”蔡邦平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信心满满地走上前来,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身上有一股装腔作势的油腻。最为明显的,是蔡邦平那完全梳上去的背头。
陆时川呼吸平静,一声不吭地盯着蔡邦平,又流转了下视线,将目光落在钢筋上挂着的陆渝。
“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