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还算有胆量,运气也不错。”余幸民听完刘松风编的故事后脸上挂起笑容。
“老师,处里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刘松风很好奇。
“这是你该问的事吗?规矩也搞忘了吗?”余幸民又严肃起来。
“这不好奇吗。”刘松风讪讪笑起来。
余幸民表情缓和下来,考虑了一下开口道:“其实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报纸上应该会看到一些内容。”
他有些受不了刘松风望眼欲穿的样子,索性说道:“好吧,要是别人我早就轰出去了。”
日本人也是使用利诱、金钱的方式拉拢分化那些贵族老爷们,戴春风与毛善余制订的方案也是如出一辙,跟日本人没什么两样。
毛善余在特务处有“活字典”的称号,他的大脑思维敏捷、博学多识,记忆力超群,很多见过的人,听过的事都储存在了他的脑子里。
毛善余推荐了一个对内蒙情况异常熟悉的人开始进入那里利用游说、利诱、威胁等手段,抢在日本人前头分化德王的利益群体,同时戴春风也报告了常凯申,第13军开始移动到那个位置,没事搞些演习,做出随时要进攻的态势。
戴春风相信这一套连招下来就能达到兵不血刃的目的,能够暂时压制住德王骚动的心,秋后再算总账。
“就这?”刘松风有些失望,“那些搞事的日本人呢?不抓起来杀掉。”
“暂时还不行。”余幸民也有些消沉,后又极力挽回,“但是,最终我们会收拾他们的。”
刘松风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心里却腹诽起来,要收拾的话31年就收拾了,哪还有现在的事啊。
“你这情报一送,还不知道处里要怎么处分我?”余幸民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师,我觉得处座不会处分你,还会更加倚重你。”刘松风将头探近他的身边,神秘兮兮说着。
余幸民一脸狐疑,难道你小子是处座肚子里的蛔虫,处座想什么都知道?
“老师,您想,你在处里是什么地位?可以说除了处座跟几个更老资历的,你已经元老了,再加上你在情报方面的学识,没人比你更适合总教官一职。”
“从您现在的职位来看,处座真可谓是知人善用,独具慧眼。您就像一位辛勤的园丁,培养了学生无数,为国家、为处里打造了坚实的底子。您的学生就像您播撒的种子,一派出去,就成为了地方上的中流砥柱,这些成绩是您的优点,也是您的缺点。”
余幸民脸上疑惑更深,他等着刘松风下面的话。
“您想啊,您培养了这么多的学生,这些学生可能从来都没有见过处座,但却跟老师知根知底,敬重您,相反,处座呢?”
余幸民倒吸了一口凉气,大热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似乎知道刘松风话里所指了。
“您一生清正廉洁,不赌钱、不养女人,不抽烟、不嗜酒,在工作上一丝不苟,兢兢业业,您想做什么?”刘松风反问道。
“这是做人基本的道德......”余幸民还想说什么被刘松风打断。
“老师,您是这样想的,处座可不这么想,他可能在想,他余幸民整天一副圣人的模样,怎么回事,他是为了不满足现状了吗,想坐我的位子?”刘松风装作另一个人说话的语气,说得绘声绘色。
余幸民这下真的懂了,功高震主,这是犯忌讳了。
“这回老师您显了一回私心,反而是好事,让处座知道你也是个凡人,也有渴望的东西,他觉得还是可以驾驭你的,不会处罚你的。”刘松风又说道。
余幸民脑子还晕乎乎了,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戴春风召见他的场景,原本还很严肃的处座在听他说完这件事反而哈哈大笑。
他眼睛一亮,“好像还真是,你真是个小猴子,鬼精鬼精的,这些话不要对外人说。”
“这不废话吗,借我两胆儿也不敢对外面说。”刘松风一屁股跳了起来。
他继续给余幸民支招,“还有,以后每有开学或结业,你多问问处座,要他亲自过来见见培训学员,他即便不来也会很高兴的。”
“行了,你小子哪学的这一套,没想到你表面老老实实的,骨子里蔫坏儿。”余幸民摆了摆手,笑骂起来。
“哪里,哪里,认识我的人都夸我是诚实可靠的好孩子,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了呢,你不是我亲伯父吗,我这不是帮你吗。”
“行了,少扯这些了,说正事。”余幸民板起脸,郑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