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村庄颇为喧嚣,怒火与哀嚎成为了主旋律。
在独手家门前,有个蹭车队的行脚商人拿着几捆硬胶做的衣架向牧羊人推销:“这位先生,你这么打手会疼的,不妨试试这个衣架。”
牧羊人没理她,行脚商人继续说:“你可别小看这衣架,它不只是拿来晒衣服那么简单。”
“普赛可大师知道吧,她是韦森老板的老师。为什么韦森老板那么聪明,就是因为韦森老板从小一犯错她就用衣架打韦森老板,打着打着韦森老板就越来越聪明了。”
牧羊人有点动摇了,不确定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行脚商人很肯定地说:“这事哪能有假,伱知道这事是谁说的吗?”
牧羊人摇了摇头。
行脚商人问他:“奥斯马加帝国知道吧?”
牧羊人点了点头,有不少人去过那边当雇佣兵,知道这个国家很大很厉害,西边伸出来一条手指就有赫尔维蒂联邦那么大了。
行脚商人神秘兮兮地说:“这件事是奥斯马加帝国的皇室法师团里传出来的,法师老爷们是什么人啊,他们说的会有假?我要是敢乱说他们会放过我?”
“我和你说,这个衣架越早用越好。”
牧羊人信了,但是有些为难地说:“我家里没铜子了,用奶酪和你换可以吗,我要两个。”
村子里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牧羊人家里出产的只有奶酪和偷偷捋的地主阶级的羊毛,粮食衣物这些都是和村里人以物易物,基本上用不到钱。
行脚商人做出很为难的样子,最后一咬牙,说道:“行吧。”
“要不你卖四个吧,你和你婆娘一人一个,韦森老板不是常说两用两备,再买两个备着。”
韦森老板在一旁黑着脸看着这个行脚商人卖出了二十多个衣架,换回不少奶酪、羊毛线团和萝卜干。
腓特烈回忆了很久,好不容易想起当年在安斯巴赫城的时候普赛克是买了衣架说要拿来揍自己,旁边就是奥斯马加皇家法师团的蓬蒂甘和她带出来游历的特蕾西亚。
腓特烈也明白了,为什么去年在维恩城的时候想和蓬蒂甘叙叙旧而人家却说不在家,当时以为是自己的名声问题,现在想来是她可能以为自己是要算这个账。
有人哭也有人笑,有个孩子笑哈哈地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看样子是奖品。
周围挨打的孩子哭声更响亮了。
腓特烈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这位独手有些学外语的天赋,早年走南闯北学了周边几个国家的语言,在韦森州上过夜校扫盲班。
他前些年买了不少配图的识字课本回来给周围几个村的人,先教音标,不在的时候让他们自己背单词。
等有人说话说利索了,例如牧羊人的女婿,就推荐去自己小舅子的施工队干活。
这种教学方法自然效率不高,但总比没有的好。
这个村子的孩子是
那个行脚商人很郁闷,明天就得跟着车队走,不然衣架就能在这里卖完了。
腓特烈看了一会就回住处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房子里的壁炉燃着火,桑娜的外套挂在壁炉前的架子上,箱床的门半开着。
腓特烈提了几个水桶到外面打水回来准备擦擦身子和洗衣服,脱下外套的时候桑娜从箱床里出来,身上穿着秋衣秋裤,红着脸问:“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腓特烈摇了摇头,“我自己可以了。”
他说完之后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
“咚!”
十多公斤重的长袖t恤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咚、咚、咚!”
接着是秋裤和袜子。
桑娜侧着头,一脑袋问号。
她指了指腓特烈身上仅剩的四角裤问:“这个……该不会也很重吧。”
腓特烈微微一笑,转过身去脱裤子。
“咚!”
桑娜的嘴角抽了抽,这种事情闻所未闻。
出门在野外要讲卫生,能洗衣服就把衣服洗干净,免得生跳蚤之类的吸血虫和不知名的细菌。
他准备了几根木材,托在手心时突然剧烈燃烧起来,灰烬落入水桶,周围的温度也暖和起来。
加了木灰的水搅拌一下,把要洗的衣服扔进去,扔了一个生命凋零杀菌,然后整个人跳到水桶里一顿猛踩。
草木灰加到水里产生的碱性溶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