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破碎小小的一方天地,整片天空都能看见。
极速下降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风噪的声音鼓动耳膜。
无穷无尽的风声掠过全身,血腥味从下方涌上来,不用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下坠。
作为一个头脑派果然不应该参与进战斗场面啊。
费奥多尔想着,却安然闭上眼睛。
几息之后,他感觉有人碰到了他的指尖。
睁开眼一看,少年的灰发被高空气流吹得胡乱飞舞,额前的发丝被掀起,外套顺着气流发出猎猎作响的鼓动声。高空之下,少年伸长着手臂,从天际上一起坠落下来,指尖碰到了他的指尖。
鹤见稚久的手指穿过他的指间,另一只手揽住的肩膀,在极速下坠的空中将他护在怀里。
明明不是很意外的事情,费奥多尔却有些怔愣。
十指交叉,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温热的气息吐进脖颈,又迅速被高空的冷风吹散,出乎意料的隐匿让费奥多尔手指指节弯曲,他见鹤见稚久忽地朝他露出一个绚烂的笑容,对他说了一句什么,风声涌入耳朵,只听得见那句‘费佳’,其他的一概被风声盖过。却也不由得满腔思考随着自由落体的心跳加速停顿了几秒。
这时他还能保持冷静地在想鹤见稚久的想法。可一下秒,青年酒红色的瞳孔瞬间收缩如针孔。
暴动发生了。
此处有一只因为这个高度之前试过所以想向新认下的同伙分享一下自己的快乐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の鹤。
理想者的本我(49)
爆发的强烈气流一瞬间席卷整座城市,无形的波纹以晴空树为中心点推向外部,以势不可挡的气势绵延向外。
地面上的咒灵似是注意到了这些,扬起身体的下一秒就被绝对力量的重压自上而下碾碎,爆裂声转瞬即逝。
所见咒灵所闻诅咒一律斩杀殆尽,被无形的力量消磨。
就像是给东京蒙上了一层更深的血雾,无数赶来朝拜的咒灵、以及那些还没到的咒灵全都化为肉泥粉碎,瞬息间消散得烟灰都不见!
风更狂躁了。
此刻犹如身处台风中心一样,耳边发丝狂乱飞舞,斗篷被鼓动起来,强烈的失重感压迫神经。费奥多尔强硬自己偏头去看突发暴动的情况,转头瞬间,骤然瞳孔更加收缩,倒映出一片空旷。
消失了。
刚刚、他掉下来之前还像是地狱般的景象,那些如尸山血海般堆积的咒灵都消失了。没有残肢、也没有剩余的咒力,像是爆体而亡后只留下了还没挥发干净的血雾,其余的一律被抹消。
被整个国家视为天灾的灾难狂潮仅仅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在此之前令所有人焦头烂额的事情毫无征兆地被解决了。
脑海中有电脑荧幕的光亮一闪而过,费奥多尔瞬时记起了最开始他调查到的,关于鹤见稚久的资料。
武力封存。
无论是公安机关,还是异能特务课,又或者fbi、cia乃至联合国直辖情报机构,对鹤见稚久的资料中都会特别为一道资料给予最强力的防火墙。费奥多尔花了数天都没能破解,找上类似田山花袋的异能者也解不开。
因此,外人想知道鹤见稚久的战力只能试,无色之王的恐怖袭击是如此,羂索是如此,晴空塔上的陷阱也是如此。
但是,消失了。
他们设下的计划、陷阱,敌对的杀意也好善意的试探也好,在这一刻,一切阴谋全都变成了苍白的话术。
费奥多尔愕然失语。
来不及去看也来不及去想这是什么,鹤见稚久抱着他的双手就骤然发力,两人之间换了个方向。视线朝下,越过鹤见稚久的脸,费奥多尔发现,短暂的思考时间里他们距离地面最后只剩不过几十米。
……这个高度。
刚才稚久对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脑海中有不合时宜的话一闪而过,还没等费奥多尔记起来,罡风骤起,吹动灰尘。
——‘砰!’
已经与废墟无异的地面上扬起一阵灰尘,蛛网般的裂纹绵延数米,地面陷下去了一个直径达数米的弧形凹陷。
灰尘散去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嘀嗒、嘀嗒。’
费奥多尔仰头看去,一滴水正正滴入他的瞳孔上,眨了两下眼睛,雨水滑入眼底。
接踵而至地是更多冰凉的水滴,从虚无的天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