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谈玉琢明显已经做了让步,只要了很小一部分。
另一边签名栏里,是空白的。
梁颂年放下协议书,看着落款的时间怔了怔。
5月7日,他记忆力很好,记得那天谈玉琢头一次回了他的短信。
短信很简短,只说最近自己一切都好,回问他近日是否安好。
梁颂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向自己求助。
他是个奇怪的人,无法知晓人与人交往之间那些讳莫如深的,无法宣之于口。
更不了解,越是曾经亲密的关系,越容易在产生隔阂后彻底分崩离析到支离破碎。
或许当时谈玉琢下定了决心,以为这场婚姻交易真的能够简单地以一纸离婚协议结束,用一种轻松的姿态,一种能够维持自尊的姿态,体面地回复了他的短信。
梁颂年拿起手机,手机的密码已经被破坏,很轻易就点了进去,从遗留在上面的社交账号可以看出这是周时的手机。
梁颂年熟练地点开几个软件,发现信息被清除得干净。
他点开相册,相册里却是满满当当的,每张照片和视频下面都标注了相应的时间。
相册里都是日常的照片,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梁颂年打开云空间,云空间的照片视频更多,他往下滑,猝不及防看见了谈玉琢的脸。
他一开始没认出来,停留下是因为照片上大面积的红色。
梁颂年瞳孔猛地一缩,再往下拉,随机点开几个视频,血液瞬间凝固。
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办公室显得尤为刺耳。
梁颂年手一抖,稳住心神接起电话。
他有预感,在此刻却不敢想。
电话那头传来医生的声音,背景很嘈杂,“梁先生,你有时间来医院一趟吗?”
落幕
去往医院的路上,阴沉的天骤然下起了雨。
雨势很快大了起来,豆大的雨滴急促地砸在车窗上,接连的几个红灯让车流堵在路口,没有伞的行人在雨中行色匆匆。
因为雨天路滑,城西的架桥上车堵得严严实实,只能绕路。
梁颂年给谈玉琢拨电话,打到第三个才有人接,对面传来的却不是谈玉琢的声音,而是一道女声。
是医院的护士,梁颂年询问她手机的主人是否在身边。
过了几秒,谈玉琢的声音在手机那边响起:“颂年?